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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落地,彷彿綻開在地表的曼珠沙華。
“醫生,快救救他!他右手受了槍傷!”況逾小心翼翼將厲寒彬放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口氣焦急萬分。
醫生拍拍況逾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請問病人有無病史?”
“總裁他患有支氣管哮喘。”陳平身為厲寒彬的私人助理,對他的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並且總裁他是數量稀少的雙性人,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
聽完病史,鎮定自若的醫生頓時眉宇深鎖,沈聲靜氣道:“嗯,知道了!麻煩兩位現在先出去,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況逾點點頭,拉著惴惴不安的陳平靜候在急診手術室門口。
整個急診手術室籠罩在緊張壓抑的氛圍中,護士幫病人帶好氧氣罩、貼好心電監護儀、緊急掛上血袋和輸液袋等。醫生剪開厲寒彬右邊的衣袖,輕拍他的臉頰,試圖喚醒病人知覺:“厲先生,厲先生,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厲寒彬的意識是清醒的,幾次想開口說話,無奈孱弱的身體不聽主人的調配,唯有努力點頭示意。
“厲先生,我們現在要幫你把子彈取出體外,必然要進行麻醉。你現在懷孕四個多月,麻藥或多或少會對胎兒造成影響。所以。。。。。。”醫生左右為難,在手傷和胎兒之間無法抉擇,只有聽取病人自己的意見。
“不。。。要。。。”厲寒彬大口大口地喘息,艱難發出的聲音哽咽而焦急,“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不要。。。麻醉。。。醫生。。。我求求你。。。不要。。。。。。”
厲寒彬愛子心切的決心感染了在場的醫護人員,醫生俯身在病人耳邊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胎兒。但是不麻醉就手術,我們怕你會難以承受。”
“我。。。沒事。”聽到寶寶沒事,厲寒彬蒼白如紙的臉上洋溢位一抹淡淡的幸福。
剝離子彈手術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冰冷鋒利的手術刀劃開血流肉爛的傷口,厲寒彬痛得眼冒金星,沒有受傷的左手用力攥緊病床的被單。
醫生了解病人的疼痛,一邊進行手術,一邊安撫開導:“厲先生,如果疼的厲害,就叫出來!”
“呃。。。這才。。。剛開始。”厲寒彬慘淡一笑,“我。。。堅持得住。。。”
醫生搖搖頭,沒想到眼前這個消瘦蒼白的年輕人會有如此大的意志力。
依附在子彈邊緣的皮肉逐漸被手術刀剝離,厲寒彬緊握被單的左手青筋凸起,固執地咬住殘破不堪的下嘴唇,努力嚥下喉頭髮出的細碎呻吟。
“厲先生,你還好嗎?”醫生嘗試與病人說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厲寒彬現在已經疼得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嘀嘀──”心電監測儀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護士看著上面顯示的資料,急呼道:“醫生!不好了!病人心律不穩,血壓驟然下降!”
“我們抓緊時間,快點將子彈取出來!”醫生鎮定指揮,“從血庫提幾袋RHB型血過來,將氧氣量加大!”
“是!”
淡淡注視著痛不欲生的病人,醫生默默為他打氣。厲先生,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堅強!
切膚之痛痛嗎?不,它遠遠不及心痛。向航就這樣離開了,抽絲剝繭的疼痛慢慢腐蝕他的心扉,淚如潮水無止境的下墜、洶湧。一切都變得黯然褪色,無跡可尋。。。。。。
長達六個小時的無麻醉子彈剝離手術終於結束,隱忍的厲寒彬已經疼得昏迷不醒。
“醫生,病人他。。。哭了。”好奇的年輕護士看著病人的斑斑淚痕和潮溼氤氳的長睫毛,開口道,“真可憐,要是換作我肯定早就疼得大喊大叫了!可他,連一句低吟都沒有,只是默默流淚。”
醫生搖搖頭,雖然手術結束了,但依然愁眉不展:“我想厲先生絕對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哭。”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醫生摘掉口罩走了出來。況逾和陳平急忙詢問情況:“醫生,我們是病人最好的朋友,他還好嗎?”
“厲先生他已經沒什麼大礙,肚子裡面的胎兒也沒什麼問題。”
“太好了!”陳平露出開懷的微笑,“我就知道總裁他吉人自有天相!”
醫生深深嘆了口氣:“對不起,我話還沒說完,厲先生他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由於右手的創傷過於嚴重,已經喪失了手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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