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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薛只偷偷瞥了眼霍啟森的神色,雙眼佈滿血絲,終於忍不住在一個紅燈的十字路口勸他道:“讓我來開吧,你休息一會兒。”
霍啟森深情凝固,筆直地看向被雨幕籠罩的前方。
“不然,到了那,你就沒體力找冷延了。”說罷,霍啟森的手方才鬆開了方向盤,在最短的時間裡跳下車轉身擠進副駕駛。薛只剛鬆了口氣,想要重新發動車子,卻反而熄了火。霍啟森陡然急紅了眼,把薛只攆出了車,又發動了幾次,毫無效果,隨即出來,開啟了車前蓋,大雨從天上直直地澆下來,很快就溼透了全身。
薛只撐著傘走過去,只換來一聲洩憤地咒罵:“離我遠點!”
薛只很惱火,他想罵人,把衝動和煩躁的霍啟森罵醒,可知道這麼做只會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所以忍住了,去想別的辦法,站到路邊去攔路過的車。一輛輛車就這麼飛馳而過,沒有人為他停下,濺起的水花一次次淋在身上,直到一輛吉普急急地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剎了車。薛只想跑過去,灌滿水的褲管就像鉛桶一般,剛邁出幾步,車裡的人已經下來了。
看見那把巨大的彩虹色的傘的時候,薛只的眼睛一亮,就像以往每一次遇到困境的時候一樣,看到趙熙寧,他就安心了。
於是,薛只被趙熙寧抓進了車,拿外套狠狠地揉幹了溼漉漉的頭髮,就差把整個人都摁在懷裡好好修理一頓。霍啟森別無選擇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陰沉著臉一聲不吭。江尚軒開車,開得謹慎而平緩。
霍啟森很快便沉不住氣:“你難道不會踩油門麼?”
江尚軒淡定從容地瞟了他一眼:“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趕死的。”
“再慢你找到的就不是人,而是屍體!”霍啟森咄咄逼人,車廂內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薛只窩在趙熙寧的胸口情不自禁地打顫,也不知是因為淋了雨還是,環境太肅殺。
江尚軒愣了一下,沉默片刻以後,突然把車給剎在了路當中,定定地瞪著霍啟森。趙熙寧也懵了,連他都覺得這樣的江尚軒一點都不像他往常的樣子,在他的印象裡,他應該是那個表面永遠雲淡風輕的笑面虎,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夠真正牽絆住。
然而便是這樣的江尚軒,卻陰冷地挑戰著霍啟森,一字一頓,字字鋒利:“放心,肖亦若是死了,我要你們陪葬,一個都少不了。”
“……”霍啟森終於不作聲了,回過頭去,默默地看向窗外。
薛只使勁嚥下了一口口水,總有種恍惚的感覺,覺得自己並不清醒,不然他不會有一種直覺,直覺他的表哥是為赴某段在劫難逃的宿命而來。
到了目的地的小村鎮,已近清晨,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道路變得異常泥濘,遠處的群山被裹在細雨中,散發著濃厚的霧氣的味道,眼前有幾輛破舊的空無一人的吉普車橫在路中間,讓江尚軒他們的車子無法前行。
突然摁響的喇叭讓打盹的趙熙寧找回了意識,警覺地看向四周,對上霍啟森那雙憔悴的眼睛。
“前面走不了了,下車吧。”江尚軒果斷地作出判斷。薛只還靠在趙熙寧的肩膀上睡得毫無知覺,額頭有那麼一點發熱,於是就這麼被揹著下了地。
走近了以後,才發現山腳下的一片房屋已是斷壁殘垣,一片破敗,儼然是被泥石流洗禮過後的殘像。肖亦他們的攝製組駐紮在離這裡幾公里開外的安全地帶,那裡的條件稍好一些,也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蹲在門口扒著盒飯的是個痞氣的大男孩,飄忽著眼神告訴他們,山底下的那個村子本來就沒有幾個人,能外遷的都外遷了,所以泥石流來了,也沒人在意,更不可能有什麼救援隊。
“其他人呢?”霍啟森追問。
“其他人?跑路的跑路,沒跑的去找那兩個進山的笨蛋了,不過……誰都知道……兇多吉……”
最後一字話音未落,緊跟著的一聲慘叫。霍啟森狠狠地把對方給踹在了地上,那小痞子一下子毛了,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兇殘的怒氣反擊,卻被霍啟森閃過了,再從背後補上一腳,把人給面朝下地摔在了潮溼的土裡。
江尚軒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扔給霍啟森,再給自己點上,貪婪地吸上一口,然後平淡地說道:“走吧,去後山看看,肖亦那傢伙,總是愛走歪門邪道。”
回頭看了眼揹著薛只的趙熙寧:“在這等著,薛只要是有半點閃失,我饒不了你。”
趙熙寧為難地想了想:“放心,我會看著他,保證不給你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