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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北戴河的那天晚上,林朗問過他:你是想擺脫我們家,還是想擺脫我?
鄭辛沉默良久,終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他本以為林朗會跟以往那樣追問下去,得不到答案就不罷休,但出乎意料的,林朗那晚竟然沒有跟他糾纏,只是淡淡地說:“你想學藝術可以,但你要證明自己是學藝術的材料!連文化基礎課都學不好,中考的基本分數線都過不了,你覺得你配學藝術嗎?”
林朗說話一向不中聽,但是鄭辛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林朗說得有道理。
如果連基本分數線都達不到,什麼中專、高中,全是浮雲,他只能輟學打工去了。
從北戴河回來以後,鄭辛一直悶頭苦學,他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那種笨得不透氣的學生,只要方法得當,再刻苦一些,成績是可以提升的。
現在又有了林朗找來的這本學霸筆記,更是給他提供了優越的條件。
說起學霸筆記,其實周銘迪更是學霸中的學霸,中考狀元不是吹出來的,如果鄭辛向周銘迪開口,周銘迪肯定會把自己的筆記借給鄭辛的,但很可惜,人家周銘迪從來不記筆記!
後來林朗不知從什麼途徑把今年剛出爐的中考狀元田蕊蕊的筆記借來了。
10月25日是林朗的生日,過了這個生日,林朗就正式滿十八歲了。
舅舅、舅媽很重視,很早就給親戚朋友發請帖舉辦生日宴,那架勢搞得跟成人儀式似的。
按照慣例,這種場合鄭辛一般是不會參加的。
但那天早晨,林朗突然問他:“晚上我在天龍酒店的生日會,你過來嗎?”
當時舅舅和舅媽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鄭辛在房間裡寫作業,林朗就站在鄭辛的房門外,聲音不大不小,嚇得鄭辛一激靈。
自打跟林朗有過一次不堪回首的性經歷以後,鄭辛特別擔心被舅媽看出點端倪來,就跟做了虧心事似的,時刻警惕地跟林朗保持著距離。
他緊張地往外看看,舅舅和舅媽似乎並沒有聽到林朗的話,趕緊壓低聲音說:“我不去,每年都不去。”
“那你送我什麼生日禮物?”林朗賴在門口不走。
“禮物?”鄭辛皺眉,“你瘋啦?”鄭辛自己都窮得掉渣,哪有錢給他買禮物!
“你才瘋了呢!不去生日會也得送禮物啊!”眼瞅著林朗又要加大嗓門,鄭辛趕緊上前捂他的嘴。
“行行行,晚上給你。”鄭辛心想敷衍過去再說。
誰料林朗那個無恥的傢伙,居然順勢按住鄭辛的手,伸出舌頭在他的手心上溼漉漉地舔了起來。
鄭辛瞬間睜大眼睛,這該死的又犯神經病了,待會兒被舅媽瞧見就完蛋了!
林朗仗著自己背對著客廳,父母看不見他的動作,對著鄭辛眨了眨眼睛,恬不知恥地說道:“晚上開完生日宴,十點鐘,在幸福大街的路口等我,記得帶著你的生日禮物哦!”
鄭辛狠狠地瞪林朗。
林朗向前探了探身子,在鄭辛的耳邊小聲說:“聽說你前幾天期中考試進步神速,可別忘恩負義啊。”
就知道林朗才不會那麼輕易幫他呢!這才幾天,就開始要報酬了!
雖然對林朗的無恥行徑極度憤慨,鄭辛還是在晚上十點鐘準時到達幸福大街的路口。誰叫他就是這麼一根筋的人呢,答應下來了就不會失約。
今天一天林家三口人都不在家,又是逛街買東西,又是去餐廳看菜譜,看來林朗的生日宴一定很隆重。不過這些都與鄭辛無關,這種場合他是從來不會出現的,在林家,他就是一個隱形的存在,沒有必要自討沒趣。
想了整整一天,也不知道該送給林朗什麼生日禮物,林朗啥都不缺,送什麼還不都是一樣。
最後,鄭辛決定偷個懶,把之前給林朗刻的根雕送給他,本來是打算抵債用的,但是林朗一直沒提,他刻好後也一直沒給林朗,這次就當做生日禮物給他吧!
10月底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鄭辛等了半個多小時林朗也沒來,把他凍得直流鼻涕,後來沒辦法,鄭辛只好去旁邊的公共電話亭裡給林朗打了個電話。
前些天舅舅給林朗買了個手機,說是送給林朗的成人禮物。
鄭辛撥了三遍,林朗才接起電話,在亂哄哄的背景音下扯著嗓子喊,說讓他再等會兒。
光聽聲音也聽得出林朗沒少喝酒,鄭辛真懷疑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在路燈下傻乎乎等著。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鄭辛幾乎快要放棄之時,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