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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大牛決定同顧建安談談。顧建安依然醉著,鬍子與頭髮凌亂糾結,身體亦消瘦一些,看在眼裡是有些殘忍的。大牛不由自主想起顧建安參加運動會時意氣風發的樣子,這是多麼強烈的對比。大牛說,我認識的顧建安絕不是輕易便被打倒的。顧建安說,我沒被打倒,只想休息。
你這是休息?大牛反問。
顧建安抬眼看他,沒有說話。
大牛說,老顧,我看你似在玩命。
顧建安笑了,他說,大牛,我已沒心,哪還有命?
大牛握拳對顧建安說,老顧,你只是失戀就是掉生活信心,你把親人朋友置於何處!
顧建安對大牛眨眨眼睛,數分鐘後,他問,大牛,你失戀過嗎?
大牛輕蔑地說,誰沒有失戀過?
顧建安說,會有心好似被挖去一樣的痛嗎?
大牛鬆了拳頭不再說話。
顧建安說,有過,是嗎?
大牛拿起桌上只剩半瓶的酒似顧建安那樣對住酒瓶口喝上一口,然後嘆氣說,是。有過。
我見過嗎?
大二時交的女友,洛陽人。我帶她去蒲城找過你。
顧建安好似有些模糊的記憶,他聽大牛繼續說下去。
大牛說,初時只覺得她漂亮,兩人很快戀愛。半年後,她提出分手。我一直秉承好聚好散的原則,於是瀟灑接受。後來又戀愛兩次,快畢業時,看她與新男友牽手,心痛得簡直可以死去,才知道自己犯得最大錯誤便是同她分手。可是已不能挽回,我要回平江,她要回洛陽。我離不開家庭,她的家庭亦不會放人。更重要的是,她不再愛我。前年會所效益很好,我給自己兩週假期旅遊,腦中閃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去洛陽。可到了那裡,覺得每口呼吸都可吸一把刀入肺。於是逃命般地離開。我去了香港,似個女人那樣購物,幾乎把全年收益花掉。
顧建安說,你從未對我說起。
大牛苦笑說,我說了,你會信嗎?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會愛一個人到這樣的境地。
顧建安拿起那瓶酒,默默喝盡,大著舌頭說,大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大牛說,老顧,我不會再勸你。有些事情,
20、流離 。。。
只能等它淡去。
顧建安想起周浩磊的話,他說,他是一道疤,已經不痛,可是難看。
這句話,究竟源自真心,還是一句臺詞?
顧建安不願再想,他頭痛欲裂。
曹孟德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可是顧建安卻為何借酒澆愁愁更愁?
時間悄然流逝,某天大牛回家,遞給顧建安一把剃鬚刀。他說,老顧,請刮鬍子。顧建安不接。大牛在床沿坐下,按下開關鍵,剃鬚刀嗡嗡作響。顧建安拉高被子矇住頭。
大牛停了剃鬚刀,對顧建安說,老顧,今天有人找你。
顧建安一動不動。
大牛兀自說道,柳曉晨帶著他的女友柳曉婷,還有你一直想著的那位周浩磊來找我。柳曉晨果然聰明又霸氣十足,他一直盯住我眼睛,用各種方式向我套話。我差一點便要對他說出真相。
顧建安終於拉開被子。
大牛笑了,他說,我想假若周浩磊見到你這副樣子,只怕更加不會愛你。所以咬緊牙關不承認。你快刮掉鬍子去找他。說著,他把剃鬚刀扔給顧建安。
顧建安沒接,剃鬚刀掉在身上,砸得很痛。
大牛帶著一摞嶄新衣物進房間,顧建安仍是蓋住被子躺著,那電動剃鬚刀孤單地放在他的身上。大牛低頭看著他說,顧建安,作為朋友我仁至義盡,你再頹廢下去我真以你為恥。
顧建安依舊保持著躺著的姿勢說,他來找我,也許只因工作原因。他是我老闆。
大牛抱著衣服坐下,說,老顧,我問你,周浩磊是什麼樣的人?
以前我知道,現在我不敢回答這問題。我真不知自己認識的那個周浩磊到底是真人,還是虛擬出的角色。
大牛說,我說的是他的外表,他可是很英俊。
是。顧建安回答得極之機械。
並且非常優雅?
是。
我在電視上見他,面板比女人更細緻。
不要拿他比女人,他漂亮歸漂亮,卻是真男人。這句話稍長,但仍是平板的語氣。
大牛哈哈笑,然後說,老顧,你仍深愛他。
是。顧建安機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