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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面。看著少年老成的想法以及對秦菲菲的一點私心,秦深有點想笑,也釋然了,這些事只要張知起這麼想,他就這麼隨他去。他從來沒有要求他的小孩要成為一個多麼精緻的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理應活的那麼累。
涉世未久亦不算乳臭未乾,沒有深諳為商之道亦曾管中窺豹。秦深沒有了那種絕對的是非觀,因為無論上面如何宣傳提倡,社會的本質是改變不了的。為了生存,人類必定會競爭,弱肉強食並不只是歷史,而是現實,而法律真正能管制的不過是被統治階級;在統治階級的層面看,法律是攫取利益的一種手段。
秦深雖然狠戾,但不狠毒,在私人情感方面方面甚至有些婦人之仁,所以他將一直姓秦,所以他會收養張知起。
早餐吃雞蛋麵,大人兩個蛋,小孩一個。秦深把麵湯碗裡最後剩下的的兩個水包蛋吃好,就去發車了,今天要教張知起認路,記住從學校回家的路。少年鎖好家門,拖拖踏踏地下來樓,秦深把人塞進副駕的時候順道給少年撫平了早上根本沒梳好的翹起的幾撮頭髮。
小區和學校的距離並不太遠,不過是2公里左右的路程,雖然和秦深的公司是相反的方向,但秦深的公司距離小區也不過3公里多。張知起上下學還是很方便的,秦深下班並不是每天準點,所以吩咐了公司裡的專職司機在自己抽不開身的時候接送張知起。
在開啟車門之前,張知起摟住了秦深,他喜歡把臉挨在秦深的胸口處,因為那裡能聽到秦深強而有力的一下下規律的心臟脈動,異常溫暖。幾乎將近半刻鐘的時間了,張知起依舊沉默地維持著摟抱的姿勢,秦深把手放在少年的後腦和背脊處,並不打算先退開。
他從來不會先退開,每一次是等少年汲取溫暖後,離開他的懷抱。張知起輕輕退開後,一隻手抓住秦深的右臂,一隻手撐住了駕駛座和副駕之間的護手,虔誠地親吻了秦深的臉頰,秦深輕輕摸了少年的頭。
秦深知道少年的不安,這是少年康復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自出行,面對這世界。
他知道少年會發現其實世界和他想的並不一樣。他只希望少年看到更加的美麗絢爛的一部分,遠離醜陋不堪。如果不是少年早上起床後的恍惚,他甚至都忘記了張知起曾經有過輕微的精神問題。
他總是不願意提起少年的病歷的,就像每個人不喜歡提起自己的弱點一樣。
驀然回首,兩輪春秋,花開花謝。芳華綻放,而又絕情消逝。
秦深發現自己——捨不得。
捨不得張知起為迎接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虛妄塵世而準備,捨不得他撿來的小流浪兒變成小王子後被窺探真性,接受來自各處的豔羨、嫉妒或懷恨。他有一種撿到璞玉後,廢寢忘食地將其砌雕琢成傾世美玉,但最終不得不將其示與世人的情緒。而他只想把美玉珍藏,鎖於家房,尤自愛憐。
他為自己有些荒誕不經的想法感到可笑,他既不是身懷絕技的玉雕師,而他的小小少年亦是那麼平凡,不過茫茫人海中的滄海一粟。看,不過一瞬而已,他就淹沒在學子群潮中,不見蹤影了。
秦深覺得張知起應該長高些才好,這樣他才能在那麼多的、穿著相同衣服、幾乎一個模板刻出來的人兒中一眼找得到他。而現在他只能憑著感覺猜測,也許那一堆在晨曦中閃閃發亮的人中,有一個會是他的小孩。
所有的真真切切的感受,何以釋懷?
秦深坐在車中,直到有點輕快倉促上課鈴響起了,依舊沒有離開,秦菲菲已經在催他上班了,也只有秦菲菲才敢催他上班,秦深把公司的事情在心裡過濾了一遍,沒想到什麼刻不容緩的事情,便縱容了自身此時的行徑。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車中,閉目眼神。
原本張知起只不過是一個若有若無的被收養者,在秦深的生命中並不是不可或缺,當然現在也還不是。他知道,至少如果現在沒有了小孩兒,他絕對不是自尋短見的那一撥人;但,他卻想不得那樣的生活究竟是如何
秦菲菲調侃他的面癱上司:“boss閉目冥想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小的們都要進入備戰狀態了。”
秦深確實有閉目思考的習慣,他的空間思維十分發達,他喜歡把事情在腦海裡構築一遍,脈絡便清晰許多。但最近秦深時常突然想起小流浪兒,他又在吃什麼了,上語文課的時候有沒有專心等等瑣碎之事。
他把這些歸為養一個小孩的樂趣。
什麼時候感受到這些樂趣的呢?沉穩硬朗的男人並不確定。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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