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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等了一下,然後無奈拿起咖啡杯,他覺得流浪兒應該是明白他所有的話語的,即使是表面意思,縱然他還小。所以,張知起應該給予他反應。
然後,等到少年越吃越慢,從狼吞虎嚥變為了細嚼慢嚥,時鐘上的舞者分針出色地完成了32轉,秦深耳邊終於傳來沾了一嘴奶油的少年清越稚嫩的聲音,“謝謝。”或許是因為中間漫長的等待,才令這一句謝謝顯得特別悅耳。
很奇妙啊,有些話語,普通、簡短,有些聲音,輕細、糯軟,卻讓明白的或執著的人記了一生。
只是這究竟是感謝秦深把他留在家,還是感謝秦深請他吃甜品呢?還有其他密密麻麻無關重要的思緒與此一起縈繞著原本果斷堅決的男人。
到了晚上洗澡的時候,秦深發現甜品對於張知起而言或許是一份很有魅力的獎勵,但食色性也的威力也就僅限於此,因為它們並不能很好地成為治癒物。張知起不喜歡脫衣服,尤其是在有人的情況下,當然一般人都是不願意的,因為羞澀與知恥,但張知起不是,就算李蔚然不跟他說,秦深也明白。
秦深想著或許自己出去了,張知起就會自發脫衣沖洗,於是便把需要學會與注意的耐心給指導了一遍,然後關上門,到臥室裡的浴室沖澡。
少年沖澡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簡直就是脫下衣服就穿上睡衣的速度。少年出來後躺在客廳彈性材質均佳的沙發上,明明神采奕奕的臉色偏生出一些慵懶的意味,似乎十分喜愛這套沙發。
秦深沖澡出來的第一眼就是原本懶散躺著的少年立刻變得正襟危坐,穿著和他同款的格子睡衣,有一種準備接受責備的姿態。
丟給少年一張毛巾擦擦還在滴水的軟發,心想第一次見到少年的時候他的頭髮可是油膩膩的一撮撮,現在順眼多了。他檢查了一下今天大材小用地讓特助秦菲菲打包的少年日用品,吩咐少年把東西意義擺放整齊,順便帶著張知起熟悉一下這個並不太大的寓所。
少年雖然不太說話,卻十分乖巧,似乎明白了寄人籬下的道理。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少年就抬頭看一下秦深,明白了演示一遍就過,看到少年的聰明勁,秦深不可察覺地笑了笑,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撿回來一個傻子,正在給自己做思想準備,沒想到小孩兒還挺聰明的。
把所有家電,用具都過了一遍之後距離睡覺還有一小段時間,秦深找了一個付費的卡通臺讓少年看,他敢肯定少年絕對不會轉檯,即使他知曉方法,而他自己則在一旁處理檔案,畢竟他是一個小老闆,工作還是挺忙的。
過了5、6分鐘左右少年突然關了電視,秦深並沒有特別關注,給予指示,因為少年蠕動到了他的身邊。僅僅是在秦深的身邊,並沒有對筆記本的內容產生興趣,更沒有對秦深產生興趣。
秦深開啟那封內容只有“再等幾天”幾個字的電郵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幾秒後,便關閉了頁面。身旁的少年已經睡著了,頭已經完全歪到了沙發的大靠枕上。秦深把人抱進臥室的沙發床上蓋好被子,檢查了一遍家裡的情況,便回房睡覺。
秦深思考著自己這兩天的行為,為什麼會給少年這麼多的例外,越發睡不著,只好戴上眼鏡把尼采的《查拉圖拉特斯如是說》拿出來,翻了幾頁便覺睏意,也睡了。
“如果你擁有某種重要的美德,而且它確實是你自己的美德,那就不要與任何人共享它。
你給這一美德取名,它就會被眾人共享,而你也會最終因為這一美德而與普通大眾無異。
你最好這樣說:‘使我的靈魂感到痛苦而又甜蜜,使我的內心向往不已的東西,是不可言喻的。’”
秦深把這一切歸為自己的美德,雖然他的美德不是經常活於塵世。
這一晚是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少年又發惡夢了。雖然沒有尖叫,但壓抑的□□與間斷的痛苦的嘶吼還是把秦深吵醒了,秦深坐到沙發床邊,像昨晚一樣給少年拉了拉被子,用紙巾拭去冷汗,伸手在額頭上覆蓋了幾秒,少年便漸漸安穩下來。想著明天的工作,秦深也就會自己的床上睡覺了。
在床上忽然回憶起晚上工作時少年怯生生蠕動到他身邊時的表情,維持嘴角揚起,入夢,直至清晨。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有時候是甜品
秦深是在一股食物香味之中醒來的,比鬧鐘更早。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瞟到沙發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床鋪時,他壓抑住心中莫名其妙的衝動快速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來到餐桌上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雞蛋麵,因為他家就只有雞蛋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