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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我們都是很幼稚的嗎?”
“哎,你不懂,別問了。”
“好吧。”每一次許青鑫讓張知起不要問的時候張知起都會立刻停止,他從來不覺得生氣,也從來不糾纏,因為大人曾經告訴過他:“現在不懂的,以後總會懂的,所以不要急,急也沒用。”
這麼一會,張知起又想起秦深了,大人最近太忙了,都連續兩天沒有聽他說話,有些話,他卻不願意說給別人聽,連許青鑫也是不能的;就像有一些話他只會說給許青鑫聽,但卻不會說與秦深一樣。
大人很忙,小孩也不閒。初三的星期六也需要上一天的課,不是在學校上,而是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家教育機構裡開班。至於為什麼,每一位學生心裡都懂。韞華實中的學生算是比較熱愛學校的,因為其他幾間學校類似的行為都被自己校內的學生打過投訴熱線,而韞華實中沒有。
許青鑫對張知起和胖子越來越嚴厲,幾乎把自己的課餘時間都花費在給他們兩個講題抽查這樣的事情上,當然,由此他也免除了許多不必要的打擾和閒話,至少別人是不會在找不到他講題的時候怨恨他,而他自己也可以隨心所欲地訓著手下兩位不思進取的傢伙。
坊間流傳:益友常親,損友多離。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這些道理總是被我們的眼睛一掃而過,真正能夠做到的不多,因為有些人甚至連什麼是正直、寬容也不知何物,又如何分辨何謂益友,何謂損友?
從炎炎夏日攜手秋風蕭瑟,從寒風冷冽又到了春之末梢,美好的時光在奮筆疾書時滑落,只留下那些或端正或潦草的筆跡。當鳳凰花開,初夏降臨,一批又一批考生在考場裡出出入入,直至不需要在進去,一群人的初中生涯也就到了盡頭。
最後一科化學考完的時候,張知起緩緩步出考場,踢著操場上的石子,一路走向校門。身邊的人潮就像被按了快進鍵一般,以校園消防演習一般的速度走出校門,或相伴回家,或奔向門外父母。許青鑫媽媽和李載勤的父母今天都來了,而秦深當然也來了。
張知起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發現原來這場考試真的那麼重要,致使如今結束的時刻,原來考前周圍縈繞的那種壓抑與肅穆都蕩然無存。而他自己除了與語文的作文題,卻連這幾天考過什麼都忘記了,連自己從前努力過的都忘記了。因為,他好像並沒有那麼努力。
踢踏著,前後走,有誰還記得此時考試的結束還意味著一場分離,一場或許於你整個人生而言微不足道卻實實在在影響著當今的分離,但考試結束的歡欣太過猛烈,猛烈到似乎沒有人記得了。而張知起是記得的。
他有些不想看見秦深,卻又十分想念秦深的體溫和強烈的讓人安穩的心臟跳動。
秦深在門外看著一波又一波的學生走出,卻並沒有一個靠近。他又等了會,看了看手機,張知起的確還在校內。他送給張知起的那塊玉玦裡鑲嵌了一個定位裝置。
他知道他應該等在校門外,等待少年的獨自成長。但他沒有這麼做,他明明知道,有時候,人回做錯事,是因為該甩頭的時候卻動了心。
秦深找到張知起的時候,少年正靠在操場的升旗臺上,抱著書包假寐,他挑開少年遮住整張臉的鴨舌帽,說:“回家了。”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霞光萬丈,不知不覺,少年竟在這裡睡了整一個下午。張知起懵懵懂懂地拉著大人的手站起,任憑大人拍打著他背後和屁股上的泥土和草屑。
“你不問我考得怎麼樣嗎?你好像一次都沒有問過我哎。”
“你不想告訴我你考得怎麼樣嗎?你每一次都會跟我說。”
少年忽然一下跳上了大人寬闊直挺大的脊背,“揹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少年都學會講條件了,男人笑笑,一隻手託了託少年的柔軟的雙臀,一隻手勾在少年的膝蓋彎裡,大步向前走去。
“我考得很差,要是我上不了高中怎麼辦?”
“上不了高中就來我們公司掃地。”
“可是掃地很累的,我都不偉大,我不喜歡掃地。”
“那就上學。”
“都說了我考不上啊。”
“怎麼說?”
“反正就是很差,不知道怎麼說。”
“你很介意?你知道再差也是可以上學的。”
“有朋友才可以上學的。”
“你不是有朋友?”
“我可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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