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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你在三年前就離開高家,帶著一位老僕在外生活,高家對你不聞不問。呵,高顥,你口頭上對外說是經營骨董生意,瞞得過他人,可瞞不過我。」
他的手底下養了不少閹狗安插在宮中,朝中官員私下幹些什麼、有啥嗜好均會傳入他耳裡。姓高的近日積極擺闊拉攏當朝權貴,究竟有何企圖?
「哦。」高顥一點兒也不意外王爺摸清了他的身家背景,但想套話,對他是不管用。
「那麼請問王爺,可知我區區一名浪蕩子,除了經營生意和流連花叢,還能幹些什麼?」高顥一派輕鬆地靠著椅背,反將一軍。
孟焰擱下杯子,不怒反笑:「呵,你這人未免過於滑溜!」
「王爺錯看在下了。」
「是嘛?」孟焰冷嗤。
高顥一語道破:「我若滑溜,就不會連一串銅錢都保不住。看來王爺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你我曾有過一面之緣,我尚欠著你一條人情。」
孟焰怔了下,「何時發生的事?」
「幾年前,我在街坊瞧熱鬧,無故遺失一串銅錢,當下無人肯理會,還是王爺好心幫我逮著了賊哪。」他笑得像只狐狸,暗忖若不是孟王爺當年的一席話如當頭棒喝,他豈會幹出殺頭的生意。
孟焰仔細打量他的五官,濃眉似劍,鳳眼如星,鼻如懸膽,唇厚薄適中,面容輪廓堪稱英俊,尤以一對圓厚飽滿的佛耳令人稱羨。分分明明的貴氣之相,唯一的缺憾是那雙桃花鳳眼似會勾魂,也難怪性喜漁色,所到之處,桃花皆開,名聲敗壞得可以。
今日會晤,此人工於心計,擅交涉。看來,他得小心了。
高顥提醒:「王爺仍未憶起當年?」
孟焰的心思一轉,回想過去,似有那麼一回事兒。
向來,他對於無關緊要的閒雜人等均不放在眼底,豈會記得多年前幫他逮賊。
但此時非彼時,他注意高顥這人物,就得慎防,小心使得萬年船。
孟焰試探:「你提起這件事,打算還本王人情?」
高顥老實地說:「沒錯。我本來就打算在近期之內前往府上拜訪,既然王爺親自駕臨,省了我一趟路程。呵,我就明說了──素聞王爺也愛好風雅之人,旗下專營玉器賞玩,流於宮中。而我想在城內開設骨董商鋪,王爺若不嫌棄,能否接受這間商鋪歸你名義,關節暗通,五五拆帳,就當是我還你人情。嗯?」
「哦,我幫你找回一串銅錢,經過多年,所得的報酬也未免太高了。」
這隻狐狸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孟焰眯起眼,隻手托腮等著他變啥把戲?
高顥笑說:「怎會呢。王爺善於精算,外傳玩物喪志,依我看來,王爺無心在朝翻雲覆雨,移情於經營玉飾賞玩等等。這和我所經營的骨董生意相差無幾,若成為競爭對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不攜手合作,美其名是還您人情,實際上卻是我佔你便宜了。」
一番話說得真好聽,這隻狐狸打算砸銀兩來買通骨董流於皇室的銷售管道,嘖嘖……果然精!
孟焰再三斟酌,若合作,無損於本業經營,名下多出商鋪,也不是壞事。他語氣慵懶地答應:「好,本王承你這份情。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你若有損於我,可不會輕易饒過。」
「呵,我豈敢拿這門生意來開玩笑。話也說在前頭,我的鑑玉的功夫不及王爺,屆時得勞你品鑑和定價了。」
「可以。」話落,孟焰站起身來,欲離去之際,不忘交代:「等你擇好地點、商鋪開業和名義歸屬辦理,你再託人送來。」
「那是一定的。」高顥起身恭送王爺一路到門口,待人走得遠了,他仍站在宅邸門前,喜溢眉宇──與孟王爺合作,不啻是撿到了一塊免死金牌,呵呵。
「爺,您杵著傻笑些什麼?」
「有嗎?」
「有。」陳總管比起他來,更是說一是一,外表忠厚老實。
高顥回過身,跨入門檻之際,和他聊了兩句:「我在想,這人生太過美好,一些觀念得改改。」
陳總管的臉色微微一變,當年聽爺的吩咐改掉不少惡習,如今該不會又想改回吧?
萬一……不妥!豈不是越活越回去?他戰戰兢兢地問:「爺想改什麼?」
他道:「我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拿命來玩咱們的人生,出了事,我死不足惜。拖著一干人跟著陪葬,多罪過哪。」
陳總管有聽沒懂,這下子,神情更慌了。
高顥瞅了他一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