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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未融,高顥的生辰日在有心人的隱瞞下悄悄而過。一日,又被老爹給傳到書房。
他已有心理準備聽老人家教誨。沿途思忖:自個兒挺安分地,可沒再去招惹了誰。
一跨入書房,除了老爹,尚有大娘和二孃。高顥隱約察覺一絲不尋常,老爹將丫鬟們統統遣退,關起書房門,怕是隔牆有耳嘛。
高老爺走到桌案前,開啟了一隻小盒箱,神情嚴肅道:「顥兒,爹今日要向你說一件事。」
「嗯。」他恭恭敬敬,佯裝一絲不苟。
「你已年滿十八,這重要的物件,爹該交給你了。」高老爺取出了一張紙,交遞他手中。
「咦?」
「這是一份地契。」
他抬頭,愕然──
莫非老爹想起這麼多年來都冷落於自己,要贈地補償?
「這塊地,是你親奶奶留給你的。」
「親奶奶?」高顥聽得一頭霧水。心想親奶奶早就兩腿一伸,魂赴黃泉。推算一下年限,已是白骨一堆了。
大夫人這時開了口:「顥兒,你不是我們親生的,是已故的老爺子在生前奉命飼養。」
「飼養?」他瞠目,沒聽錯嗎……爹孃當他是牲畜?!
一股怒意打從心底冒了上來,尚未發作,卻聽娘接著說:
「論血緣,你和高家是有淵源的。你也知咱們是高太后的一房親戚,老爺子仍在世時,受過不少恩惠。就在你出生的那一年,高太后傳一道密令,讓老爺子收了你當我們的孩子。」
他臉色一沉,懶得聽些廢話,從未感受到長輩們的重視,現下得知自個兒與這三位長輩們是一表八千里的關係,心裡壓根沒多在意。
「我究竟是誰生的?」
鳳夫人睨了他一眼,哼道:「這孩子似乎有怨呢,你們瞧他那張臉都發臭了。」
高顥忍著二孃奚落,卻忍不住提高了嗓門吼:「爹,為什麼不回答孩兒的問題!」
「放肆!」鳳夫人立起身來,登時發作:「在高府,只有你聽長輩訓斥的分兒,哪來的膽子敢頂撞你爹!」
她疾言厲色,妒他得了一塊賞地,光是每年的稅收就供得起他躺著吃、橫著睡,一輩子逍遙。
「咱們高家養你這閒人到了十八歲,合該讓你獨立自主,拿了地契,這幾日你就可以搬出去住!」
高老爺一驚,急喚:「鳳兒,我可沒要他搬出去。」
「你不要,我要!」鳳夫人來個秋後算帳,「他不走,咱們府裡的丫頭都沒好日子可過,怕哪天又被這孩子給勾引上了,弄出個娃兒,豈不跟他過世的爹一個樣兒──」
「閉嘴!」高老爺衝到她面前,氣急敗壞的跳腳。「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我才沒亂說!」她將老爺子生前立下的規矩給搬了出來,「咱們都心知肚明,老爺子一再交代,那孩子未滿十八前不許成家立業,防的是什麼?莫非老爺忘了?」
「你……」高老爺一時語塞,想打她,高舉的手抖了半天又重重放下。
鳳夫人拎著手絹兒,睨了那多餘的孩子一眼,有恃無恐地冷嗤:「咱們是養老鼠咬布袋,再怎麼防,他不也是明目張膽地咬上了丫頭嗎,真是丟臉!」
「你越說越不像話……」高老爺氣得差點兒喘不過氣,頓了頓,都怪自己平常給慣壞了。
大夫人扯了扯妹子的衣袖,出言制止:「別說了,老爺有犯頭疼的毛病呢。」
「哼。」她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一扭頭,不看丈夫的壞臉色。
長輩們為了他吵翻天,高顥處在當場,臉色早已是一陣青、一陣白地難看到了極點。
犀利的目光掃向老爹,「我究竟是誰生的?」
高老爺撫著胸口連連喘氣,好半晌,撫平了情緒,才道出:「你的身世是……出生的那一年,宮中傳出一則要尋找奶孃的訊息,引起民間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然後?」
「當時……皇上才十四歲,由高太后垂簾聽政……訊息傳到她耳裡,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夜傳喚了一干宮女等人去審問,於是……」他沒再往下說,顥兒應該聽得明白,身分就是那未明的私生子。
高顥渾身一震,驚退了數步。「爹沒騙我?」
「這事兒能開玩笑嗎。」高老爺搖頭嘆氣。暗自瞞著沒說高太后本想殺掉嬰兒,但一時心軟,為了掩人耳目,遂將嬰兒交給孃家這方面的親戚撫養。他也明白,高太后逐日削減高家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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