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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回去!不能死在這裡!今日,我們就和涼人拼了!”
寒風嗤笑著,嗥叫著,嘆息著,暗夜無星,城下點點火把成了夜的眼睛,快速移動,蜿蜒蛇曲。薩里莫在夏軍勇士捨命相助下,一萬餘人朝著東北密林退散。
李荀注視著遠處漸行漸遠的黃色星點,轉身吩咐下士:“去將弓箭拿來。”
接過下士遞上的弓與吱吱冒著火的箭,李荀架箭拉弓,一點火光刺穿夜的寂靜,直衝雲霄。
“最終的勝者,應屬我大涼。”望著光點消失的地方,李荀五指漸漸握緊,手心的暖意從指尖傳進心最深的地方。
“你說,這涼、夏之戰,誰將會是最後的勝者?”
“大涼。”
“哪怕是現下這樣的戰局?”
“沒錯。”
“當真這般堅信?”
“是的。”
李荀確實這樣堅信,從未曾改變。
夏軍這次潰散回營之路必要經過前方一片密林,此地道路狹窄,地勢險要,兩旁樹木多是非落葉的參天大樹,歷經多年,枝繁葉茂,黑夜中大片密林好像巨大的鬼怪,在冷風中扭擺著醜陋的腰肢,面目猙獰。
戰馬們馱著薩里莫以及幾千名疲憊的夏朝將士走進這片暗黑的樹林,樹葉搖擺的詭異陰影與雪水折射出的森冷白光將夜襯得愈加恐懼。
“那……是什麼……?”薩里莫隱約望見前方一棵大樹有些古怪,樹身光潔透著黃綠之色,明顯是被人剝去了樹皮。
身旁同樣感到蹊蹺的阿布魯出列,眯眼細瞧後方說:“薩里莫將軍,樹上好像還刻了字。”
“什麼字?”薩里莫問。
“看不清,待我走近些看。”阿布魯帶著幾個騎兵,策馬來到樹前,吩咐道,“將火把拿來。”
一名將士手持火把靠近剝皮大樹,火光照亮樹身,果真有幾個用尖刀刻出的大字。
“薩……裡……莫……之…………墓……”阿布魯話音未落,林內寒白四起,箭雨如注,從四方襲向阿布魯。
“啊……”阿布魯沒有防備,霎時周身插滿利箭,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色刺蝟從馬背上掉落,面上來殘留著不信,眼怎樣都閉不起來,直直看著無語的蒼穹……
夏軍內頓時喧囂,薩里莫火速提韁,戰馬躍身而起,帶領眾將士調轉馬頭,奔向密林口。林間道徑下狹窄不便於戰馬賓士,在密如蛛網的箭陣攻擊下,不多時,夏軍騎兵多數中箭倒地,他們都在死亡道上摸爬,到處是將士們的哀號。
薩里莫身後刺痛,知道定是背上中了箭,不敢轉頭細瞧,勒緊韁繩欲衝出密林。這時林中一箭射中馬臀,戰馬停頓嘶叫,剎那間,薩里莫頓感萬箭穿心,千餘支利箭齊射入其戰甲,承受不下劇痛,從馬背上滾落,破敗的大將終未能爬出林口便斷了氣。
涼國憑藉方城一戰,徹底擊潰夏軍主力。李荀乘勝,率兵大舉反攻,半年後收復涼國10餘座城池。立秋,涼朝大軍逼近國界懷朔城,聲勢浩大,夏國國境岌岌可危。
夏國國君重派赫連重率十五萬軍力挽狂瀾,笠年春,涼夏兩軍以懷朔城為界,各守其境。
笠年冬,夏朝公主下嫁涼王四子,涼夏兩國聯姻,兩國邊境方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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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雨打溼了道旁的槐樹,露水順著船型的尖角,一滴、兩滴落到地上,成為大地看得見的眼淚,它是發自生命與生命之間珍愛的感情。這已不知是今春的第幾場雨,它潤澤了農人們的田園,感嘆著擺脫戰事下小城懷朔的安泰。
趁著朝陽剛起的工夫兒,已有不少商隊從北邊趕來,腳下是顛簸的礫石路,馬兒一步一步走著,背上人面色倦怠看來已經走了不少路,裝著一捆捆木箱的馬車跟在身後,就這樣在寧靜的春日裡緩緩前行。
還有早起的人,遠處一簇簇炊煙冉冉而上,被清風吹亂了腳步,扭曲了幾下後,消失在無盡的藍天中。爹孃外出農耕,孩童們尚未睡醒的眼皮耷拉著,無精打采,靜靜地坐在地上、斜靠在老舊的門柱旁,繼續打著瞌睡。
李荀走在道上,今天要去夏邊境,傳個都城來的口信,遠嫁涼國的北方公主命人送來貢禮,今天就要送到夏境那邊。
守城的將士們見是李荀,連忙上前抱拳作揖:“李大將軍。”
六人都是比較年輕的漢子,全將家安在懷朔,其中最年輕的一個,去年他娘子替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年頭裡李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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