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灰心讓耿天心底一沉,“爹。你們是不是…”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耿二生呵斥的耿天眼角紅了,“不願?天娃啊,你出去問問誰家當老人的樂意這事?你爺是打了還是罵了?你咋這麼不懂事,你爺多大歲數了?問問咋的?犯毛病嗎?你二十七了,不是十七也不是七歲。”
漲紅著臉,委屈又羞愧的耿天梗著脖好像木頭樁子似的悶不吭聲,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耿天身邊,用冰冷的大手蹭了一把耿天的額頭,“天娃啊,該頂門了,家裡除了老的還是老的,你爺要不是心疼你至於舔著臉去找人家小七問問嗎?這些年,家裡沒逼著你相親找物件,不管你跟誰,只要你幸福,俺們沒意見,可沒意見不代表俺們不會看,不會去監督,你噹啷來這麼一下,你知道你爺有多失望?”
二生的語重心長狠狠的砸在耿天心頭,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頂門已經成為老耿家支柱的耿天直到此時才知道,他不稱職,至少對於家裡的長輩而言,他自以為是了。
梗著的脖子緩緩低下,再次看到抓在手裡的塑膠布,耿天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似的,燒的難受。
而就在耿二生語重心長時,屋內的耿朝福挺直脊背,往日裡收斂的精明這一刻展露無疑。“小七,這些年,這個家你沒少進進出出的,你跟著天娃叫一聲爺,爺應了,你跟天娃,同意不同意?說心裡話,俺不樂意,甚至可以說,沒有幾個老人樂意這事,可爺不樂意不是因為大趨勢,而是性格,天娃看著精明其實極其的單純,單憑這點,爺就不放心,小七,那些年,你在外面幹啥的,俺是不知道,可爺這雙老眼沒瞎,不會看不出一個人的內裡是什麼…”
停頓了一下的耿朝福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小七,沾過血吧。”
突然吐出的話語,坐在耿朝福面前氣勢全開的顧偉笑了,眼角的笑紋,臉上的和煦,讓耿朝福越發的無奈,這孩子啊,就是匹狼。
耿朝福不會看錯,一輩子積老,哪怕耿朝福很少離開雙鴨屯,可那雙利眼卻有著歲月沉澱後的睿智。
想到自家那個小羊羔,在對比面前的已經伸出狼爪子的大灰狼,耿朝福有種憋悶感,收斂外在的犀利,嘆氣不已的耿朝福把顧偉逗樂了,羨慕耿天的同時也深深的感激眼前這個睿智的老人。
顧偉看的很清楚,老耿家,如果沒有這個老人護著,單憑憨厚的耿二生和衝動的耿大生,自家的小羊羔能不能長大都是個問題。
伸出放在桌下的雙手,擺在桌面上,掌心朝上,手背朝下,抬起眼簾的顧偉第一次展露出隱埋心底的傷痛和隱藏在平和下的偏執。
“爺,我喜歡天娃,不,也可以這麼說,這世界上,唯一能夠讓我安心並全力守護的只有天娃,我曾經失蹤過,也是那時候,沾了血,因為什麼,因為規定,我就不說了,可爺爺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天兒,我不會撒手,如果您同意,我會正式擺門,做上門兒婿…”
停頓了一下,經過深思熟慮的顧偉再次出聲,“爺、我知道,老耿家到了天兒這輩已經是獨苗苗一根,這點我可以跟您保證,老耿家不會斷根。更何況,就是天娃結婚,您老也不能保證一定生個男娃娃。”
這句話好像一下子瘙到了耿朝福心底的痛處,那雙溫和下的雙眼騰的一下亮了,連剛剛彎下的脊背都再次挺直,“小七、你、你是認真的?”
看著明明懷疑而又無法遮當那份渴望的耿朝福,顧偉笑了,輕輕點點頭,“認真的,爺,只要您不介意是否真的有血緣關係,那麼孩子憑著我和天娃,真不是問題。”
顧偉的話有自信其實也有忐忑,畢竟在這個認定血緣牽絆的地方,沒有血緣的孩子其實多少是個遺憾,可讓顧偉沒有想到的時,雙眼熠熠發光的耿朝福卻咧著嘴笑了,“啥緣不緣的,在農村抱孩子的多了,難道沒孩子還離婚啊,哪咱要倆吧,中不?”
想到身後跟倆胖娃娃,稚嫩的童言,喊著“太爺爺、太爺爺。”
耿朝福這嘴說啥也合不上了,滿臉的褶子好像堆在一起似的惹的顧偉失效不已,“中,您說養幾個就養幾個,手續我去辦,反正咱家有這條件,別說天娃賺錢,就是我哪還有一份工資跟著,別的不說,養倆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顧偉的話可把耿朝福樂壞了,搓著大手,一個勁點頭,其實無論是耿朝福還是顧偉,都明白彼此之間那份深深的牽絆。
不管初衷為了什麼,耿天是兩個人的死肋,碰不得也傷不得,顧偉的懂事撫慰了耿朝福滿心的無奈,而耿朝福一退再退又成全了顧偉深埋心底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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