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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緩緩低下了頭,緊抿雙唇坐在了耿朝福旁邊,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凳子拽到耿二生對面,伸出滿是老年斑的大手,好像孩子似的蹭了蹭耿二生的額頭,“二生,爹知道你捨不得天娃,爹也捨不得,可孩子長大了,需要的不是你扶著他走,而是你能站在他身後支援,咱放下吧行不。”
沙啞的嗓音,滿滿的勸慰,終於讓耿二生不得不面對現實,他真的跟不上兒子的腳步,想到一次次束手無策的焦急,想到兒子無奈卻滿是安慰的話語,耿二生扯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爹,俺是不是挺沒用,小時候,你跟俺大哥護著,好不容易娶上媳婦,還沒等過上好日子,人沒了,又是你跟俺大哥一路護著俺們爺倆,天娃大了,俺這當爹的沒說給孩子啥好日子,卻又讓孩子回頭護著俺……”
滿嘴苦澀的耿二生喉間有些哽咽,頓住話語,緊閉雙唇,咽回到了喉間的那份酸澀,輕笑出聲,拍了拍二生的肩膀,“二生,你呀就是傻,你看看天娃嫌棄了嗎?爹和大生嫌棄了嗎?再說啥叫有用沒用?有用沒用要分怎麼看,守家立戶屯子扒拉扒拉誰趕的上你?天娃小時候,要不是你跟大生出去賺錢,我一個老頭子能把娃拉扯大了?你看看屯子裡跟天娃一樣大的孩子,有誰家娃像咱家天娃似的一點苦沒吃到,不說想吃啥吃啥,可也從來沒虧過嘴……”
細細的勸慰,慢慢撫平了耿二生心底騰昇的愧疚和難耐,衝著年邁的老父笑了笑,沒在吭聲的耿二生知道,他是時候好好想想了。
暫且不提耿二生有著怎樣的糾結,第二天天還沒亮,睡的昏天黑地的耿天被耿朝福叫醒,勉強睜開好像黏在一起的雙眼,“爺。”
沙啞著嗓子,半睜雙眼的耿天遲鈍的看著耿朝福,間或點著頭迷糊的反應把耿朝福逗樂了,轉身離開房間,洗了毛巾重新回到屋裡,靠在被垛上又閉上眼的耿天讓耿朝福搖搖頭,走到炕邊,把毛巾放在耿天臉上,溫熱的毛巾,一下下的擦拭,耿天總算睜開了沉睡了一夜的雙眼。
拍拍依然困頓的臉頰,勉強打起精神的耿天看了眼窗外,“爺,幾點了?”
黑漆漆的天和院子裡昏暗的燈光讓耿天摸不清時間,懶得找手機看時間的耿天拿起放在枕頭邊的毛衣套在身上。
“五點,天娃,你趕緊收拾一下去百利家,大虎早晨要殺豬,你去搭把手。”
快速交代的耿朝福話還沒說完轉身就走了,雖然因為臨近春節也因為黑豬宴,整個雙鴨屯在外的遊子們都已經回家,但今個牽扯個祭拜,擔負重任的耿朝福還是要早早趕到村委會。
哎了一聲,用力搓了把臉的耿朝福跳下炕,穿上棉褲套上乾淨的牛仔褲,刷牙洗頭,捯飭利索後,穿著顧老三新買的羽絨服走出了家門。
一路上,家家戶戶亮起的燈光讓被冷風吹精神的耿天咧了下嘴,一路小跑,還沒等走進院子,哼哼的豬叫聲響起,嘈雜的喊聲、豬叫聲,孩子的驚呼聲使得乍一走進院子的耿天有些眼暈。
四處掃了一眼,暗暗咋舌的耿天沒想到這麼多人圍在這裡,看看擠不進去,耿天轉身往村委會跑去,誰家也沒那麼大地方舉辦黑豬宴,原定商量時搭棚子在村委會大院,一直忙活著卷軸的耿天也沒來得及看看棚子搭的咋樣。
邊跑邊想,寒冬臘月,頂著寒風跑到村委會,剛剛抬頭,看到完全變了樣子的村委會,耿天愣住了。
與張百利家一樣的雜亂,但因為地方大,所以顯現的要好一些,帆布棚子就不說了,擋風還厚實,讓耿天詫異的是,立在中間的四個火架子,下面是碼好的木頭絆子,上面則是鐵架子,架子上已經插好扒皮收拾乾淨的全羊。
在最後面,貼近村委會平房的位置,一溜七口大鍋也已經架上,一看就是臨時搭建的土灶上面黑漆漆的七口大鍋很是扎眼,但在乍眼也沒有那四個火架子乍眼。
吧嗒吧嗒嘴,有些齜牙的耿天沒想到整的這麼大,四隻羊,六隻豬,算計了一下的耿天倒抽了一口氣,大發了,整的太大發了。
“天娃,起來,別檔道。”
就在耿天發愣時,身後響起的喊聲驚醒了愣神的耿天,趕緊往旁邊錯了兩步的耿天隨即被挑著扁擔的趙國軍驚了,“哥、哥,這是幹啥啊,這、這也太大了。”
挑著兩擔子收拾好的小笨雞越過耿天的趙國軍還沒等耿天的驚呼落下,哈哈哈哈的笑聲隨即響起,“天娃,你啊,就別管了,這不單單是你家的事,也是咱雙鴨屯的好事,這雞都是咱屯子裡各家出的,小雞燉蘑菇,也讓城裡人嚐嚐啥是香。”
緊隨著趙國軍走進村委會的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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