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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環住了顧偉堅實的腰身。
“做的不好?”
想了又想,顧偉發現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讓耿天氣成這樣,而且顧偉隱約的猜到或許還是跟那個已經離世的老人有關。
顧偉溫柔的詢問,抿了抿雙唇的耿天悶悶的點點頭,“七哥,不對,師傅和景大叔做出的不是這樣的,你們看那些面料上的荷花是很刺眼的靈活,可景大叔做出來的是蒙著白沙而且上面的圖案忽隱忽現,也就是說,布料做成衣服後,隨著身體的移動而變活,真正精緻的時候只是靜態的。”
低喃著把老師傅、景大叔製作成的香雲紗和自己對比一番的顧偉雖然依然還是不明白但是卻知道,他們看到的是個不成功的布料,說白了就是瑕疵品。
摸了摸耿天的額頭,“認輸了?”
帶著笑意的調侃,瞪大雙眼的耿天白了一眼,耿天沒有說他是真的覺得鬱悶了,在製作的過程中,就連新增的水耿天都是兌的靈泉,可製作出來的只有形而沒有神,用老師傅的話就是皮毛中的皮毛,只能騙騙外行。
想當初,為了盯著耿天學好香雲紗的製作,老師傅是見天的蹲在耿天身邊,手裡的小棍子也從來沒有放下過,只要有一個地方做的不對,小棍子是肯定會落在身上。
七個月的老寨生活,把耿天盯的就差上廁所都打個招呼,而景大叔雖然沒有直接說明教耿天,可那也是一天三趟的走。
“小天啊,師傅希望有一天你能把畢慈卡夕絡流的織錦和香雲紗融入在一起,真要是有那麼一天,小天,記得告訴師傅一聲。”
耳邊好像又響起了師傅臨終時的殷殷期盼,第一次懷疑自己真的能夠有那麼一天的耿天眼中心底充滿了自我質疑。
碰的一聲脆響,還沒等耿天的自我懷疑擴散,一個響頭敲在了腦門子。
快速擴散的刺疼讓耿天齜牙咧嘴的抬起頭,疑惑不解又帶著點惱怒的目光落在手都沒縮回去的顧偉身上。
“七哥,你幹啥啊。”
不悅而又帶著點失望的顧偉看著揉著額頭的耿天,“天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行?僅有一次失敗你就懷疑這懷疑哪的,扔下一屋子老老少少抬腿就走,哪怕你說一句話也是那個意思可你是抬屁股扔下個後腦勺就沒影了,你讓人家武叔和武嬸子咋想?你讓咱家那四個老的咋想?咱不說別的,就說這段時間,你多長時間沒好好跟爺爺說說話,陪兒子玩一會了?忙,知道你忙,可你就忙的一點時間沒有嗎?整天的香雲紗香雲紗的,如果香雲紗讓你變的不管不顧,那麼我寧願你不會。”
說完,帶著一絲心虛的顧偉轉身就走,快速消失的身影,愣愣的站在山間小路的耿天傻了。
久久無法收回目光的耿天沉默了許久收回目光的第一個感覺不是委屈不是氣憤而是出了一身冷汗。
慢慢的挪動雙腳來到最近的溪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耿天神情恍惚的沒有看到躲在後面悄悄跟著的身影。
站在樹林裡,藉著大樹默默守護的顧偉看著背對著樹林的耿天,暗暗著急。
這些話其實顧偉早就想說了,只是想著耿天不容易一直壓著,不單單壓著心頭的火氣也壓著耿朝福等人對耿天的不滿。
清凌凌的溪水嘩啦啦的流淌,青山綠水的大山在雙鴨屯人的努力下綻放著獨屬於自己的風采,透過茂密的樹蔭灑下的陽光照著在身上,暖的好像能夠直擊心底。
沉默的看著山間溪水,耳邊若隱若現的鳥鳴讓耿天焦躁不安的心緩緩平靜下來,兒子?老人?回想起曾經的豪言壯語。
耿天埋在膝蓋上悄悄的扯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什麼時候起?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小小的肉糰子不在啊啊啊的找自己?從什麼時候起,老爹也不再喊著天兒天兒?從什麼時候起,老爹不會再問天兒晚上吃點啥?
極力想去否認,可讓耿天燒的慌的是,想不起來,真真切切的想不起來。
用忙碌當藉口的沉浸在所謂的製作中,只有耿天自己知道,那只是一種藉口,“天兒,你歇歇,爹替你會,你去睡會,你看你…”“啥你替會,你會啊你替…”
什麼時候的事情?想不起來,無論耿天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那種帶著不悅的對囊就那麼從口中吐出,而回應的則是耿二生有些漲紅的臉。
突然在腦海裡閃過的片段讓耿天瞬間白了臉,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臉上,刺疼的同時,耿天的眼圈紅了,小時候那些自以為已經消失的畫面一一浮現。
硬生生忍下腳下的步伐,眼底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