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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澆熄了他一身的雷霆之火,他悵然得呆立著,掃了一眼已經暈死過去的嚴曉靈,無力地垂下雙手。
殺了她又怎樣?
丁六見他停手,抱起嚴曉靈向內間衝去,歐陽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拿出一個小小的紅色囊袋遞給莫一。
“這是什麼?”
“不知道,我回來之前弗英讓我交給你的,說是很珍貴的東西。”歐陽咬著嘴唇,踟躇了一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初夏她……會有事嗎?”
莫一冷笑,“落到明基手上,你說有事沒事?”
歐陽瞪大眼,好半天,才掙扎一樣地道:“是……是小姐做的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初夏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我又怎麼知道為什麼?她有自己的打算,不惜犧牲無辜的人來達到目的,你的初夏,又算得什麼人物。”
“怎麼會這樣。”雖然從小被灌輸做一個忠誠死士,歐陽畢竟年紀還小,心緒沒有成熟,因為初夏,被激起了千層萬層的漣漪。他努力壓下眼裡蓄起一點霧氣,問:“你打算怎麼做?”
“我去找他們。”
“我也去!”
莫一意外地看著他,那張略帶稚氣的臉上帶著一種堅強和篤定,莫一點點頭,說:“明早一起出發。”
與歐陽約好之後,莫一回到弗英小院他的房裡,才將收到的那個袋子拿出來。
裡面是幾粒血紅色的珠子,每顆都只有黃豆大小,燈光下是半渾濁的玉石樣,隱隱能看到裡面幾縷血絲一樣的紋路,握在手裡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不是回春,比回春更透徹,氣味也更淡些,就像是真的血液凝固成一團。仔細數數一共九顆,放在手心看了很久,才裝回袋子裡。
窗外是一片寂寥黑暗,屋子裡靜謐幽深,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味道,那是在心底縈繞不去的,弗英的味道。莫一深吸了口氣,默唸道: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是以,凡所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能見諸相非相,當知虛非真虛。有生之氣,有形之狀,盡是幻也,造物之所始,陰陽之所變者,謂之生,謂之死,窮數達變,因形移易者,謂之化,謂之幻。了悟有無,參透虛實,自然遨遊天地宇宙,無所阻礙。是謂大幻之道也……
一連唸了幾遍心經,又把虛空藏咒也頌了一遍,還是不能停下紛亂的情思,莫一頹然地趴倒,他需要休息,身體已經疲累至極了,但心還在鼓盪著,不得安寧。
恍惚中一個人推門進來,莫一忙求救一樣地喚他:弗英……
弗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好奇地上來打量了他一下,問他:“你不會是……被柏暘欺負得沒地方去了,跑我這來訴苦的吧?你那麼厲害,幹嘛不揍他啊,他最欠揍了。我可告訴你,你跟我說也沒用,我跟他不對付的,也打不過他……嘿嘿,不過色誘還是行的,誰讓我長的板正呢,量他也逃不過我的意亂情迷勾引之法!”
莫一笑了,說:“你真吵,我累了,跑了太遠的路,借你的地方歇一下,你別擾我了。”
弗英眉毛一挑,怕著桌子嚷道:“大哥,你搞清楚,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地盤啊,你不會回自己房間去啊?你還有理了是吧?你別睡了,給我起來……”
“怎麼了?”見他突然停下不說話,莫一抬起頭,弗英眼神變得呆滯,緩慢僵硬地轉過身去,背後豁然插著一柄利劍。
莫一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猛地打了個激靈,驚醒過來,面前哪裡有什麼人?
耳邊遠遠地傳來更鼓聲,已經卯時了。歐陽大概已經準備好行裝等在外面了,莫一抓了抓頭髮,把那個裝著小珠子的袋子貼身藏好,推開門,大步走出。
第十四章 狹路
將至正午,弗英柏暘三人已經到了城外鴿子谷。原以為既是江南,就應該是芳草懷煙迷水曲,密雲銜雨暗城西,該是芳草連空闊。可是這盛夏的中午,即使是水鄉蘇城外,也是一片黃沙焦土,豔陽高照,說不出的燥熱難耐。
鴿子谷離蘇城已有七八十里路遠,雖說是谷,卻也只是南方常見的土坡,不知什麼原因,一直都是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弗英一路叫苦不迭,敞開衣裳前襟散熱,遭到兩道白眼。
弗英管不了許多,自顧自的拿前擺對著身上招呼,可扇來的也是熱風,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正要開口抱怨,柏暘卻叫停了兩人。
“有很多人來了”柏暘說。
“那又怎樣,路總是給人走的,有人有什麼好奇怪?”天氣太熱,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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