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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過去。”
在叫計程車前,我又回了一趟那間五坪大的舊房子。鑰匙已經還給房東了,立樹也不可能進去。我本來期待會在門口發現一雙鞋子,就像在他媽媽房前看見的那樣。
可是沒有,立樹並沒有回來這裡找我。
楊昭商又繞路回幼稚園找了一趟,我也打電話給雜貨店老闆,問立樹有沒有跑到他那裡去,得到的答案都令人失望。不管是我和立樹常散步的公園、還是他常和其他幼稚園同學一起玩的廣場,都沒有那孩子的影子。
我懷著強烈的不安感,和楊昭商一起到了仰德實業的樓下。開車門出來時,才意外地發現,林秀朗竟然就在樓下等我。
先出來的是我,秀朗看見我,就一臉不高興地說:“怎麼這麼慢?”
我想他是自己要下來等我的,實在沒什麼資格嫌我。這時楊昭商也開了車門出來,向司機付了車資,秀朗一看到他臉色就變了。
“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他的。”
我沒空理他這些無聊的彆扭,湊進他便問,“立樹呢?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秀朗的眼角仍舊盯著楊昭商,他眼角上全是黑眼圈,那張清俊的臉上滿是疲倦。原來這個林秀朗,遇上自己兒子失蹤,也會著急成這個樣子,我不禁有幾分感慨。
“不知道,愛文也在上面,我們上去再說。”
他又看了楊昭商一眼,轉身就想進公司大門。楊昭商卻忽然叫住我:“正桓。”
我回過頭去,楊昭商卻忽然大步朝我走過來。我正想著這隻猩猩靠那麼近幹嘛,楊昭商的大臉便忽然俯下來,在秀朗面前吻了我的唇,然後分開。
我還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時耳根已經紅透了。楊昭商又靠近我耳邊,“自己小心,立樹有訊息就馬上通知我一聲。”他用氣音說著。我吶吶地點頭,楊昭商才微微一笑,轉身往對街的方向離開了。
我回過頭來,秀朗還站在公司的門口等我,臉上的表情已經陰沉到不能再陰沉。我知道楊昭商是故意的,他故意在我舊情人面前吻我,藉以宣示他的主權。
本來我很討厭直男這種把情人當東西搶來搶去的行為,何況被兩個男人搶,我這個男人也不會因此覺得虛榮。
但能夠看到秀朗的臉呈現豬肝色,一臉氣悶到極點的表情。電梯往十四樓的途中,他還不住偷瞄我被吻過的唇,卻刻意不和我對上視線,那種窩囊相令我爽快至極,就連楊昭商這種把我當他老婆看的行為,我也可以輕易原諒了。
一進辦公室,我就看到了愛文。她盤起來的髮鬢散亂,似乎還穿著早上的外出服,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臉埋進雙掌間,似乎相當消沉的樣子。
我環顧一眼這間辦公室,這是我被秀朗掃地出門後,第三次回來這個地方。一樣的陳設、一樣的情境,但我竟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情。
愛文一見到我就站了起來,“阿桓!”
我見她指尖發抖,講話的聲音也沙啞。她的眼睛全是紅腫的,像是狠狠哭過好幾次那樣,我心下惻然,這種小孩丟掉的苦處我最知道不過,何況立樹還是在她眼皮底下丟的。但我想這也表示她夠在意立樹,心情有點複雜。
“阿桓,對不起……對不起……我把立樹……”
愛文一看見我,似乎繃緊的神經又一下崩了,在我面前低下頭來,啜泣起來。秀朗也隨我身後進來,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看見哭個不停的愛文,皺眉說:“你還哭啊,要不是因為你不小心,立樹哪裡會不見?你還好意思哭?”
“就是知道是我的錯,所以我才哭啊!”出乎我意料的,愛文立時就回嘴了,“我之前就有跟你說過,車子得加裝安全鎖,以免小孩自己開車門出去,你就是不聽!”
“我忙得要命,哪有時間注意這種小事,少把錯推到我頭上。”
“你總是說忙,立樹回家多久了,你來看過他幾次?”
“那孩子就算看到我也不理我,我碰他他還會咬我,我有什麼辦法?”
我有些驚訝,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愛文他們夫婦相處的狀況。他們結婚這些年,我一次也沒來拜訪過他們,畢竟就我的立場,關心或是祝福什麼的就太虛偽了。
聽見秀朗有情婦的時候,我曾經一度以為,這兩個人差不多快玩完了。甚至在遇見楊昭商前,我還有如果秀朗離婚,我說不定有機會趁虛而入的想法。當然這種想法現在已經沒有了,現在林秀朗就算打六五折清倉賣給我,我也不會接收。
但現在,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