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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當第一道曙光降臨大地時,正處於一般人尚未開始活動的時刻。
接近熱鬧市區的邊緣,因和鬧區有一段距離而能保持安寧的住宅區,一棟外觀設計得相當清幽典雅的兩層獨棟樓房坐落其中。
位居它二樓右側,正好被陽光照個滿室的臥房裡,不大不小且簡單明瞭的裝潢,線條分明和風格穩重,讓人足以聯想其主人的性格。
透過窗簾間的縫隙射進的亮光並不刺眼,因此並沒打擾到在床上沉沉安睡的兩個人。說是「兩個人」……沒錯,但若是匆匆一瞥依舊昏暗的房裡,會以為雙人床上只睡了一人。
仰躺在全白床罩上的房間主人桀要士發出平穩的呼吸聲,而側睡在他右手邊的青年則是手腳並用地將全身捱了上去,若要說他是緊黏著桀要士也不為過,沒仔細看的話的確像是隻有一個人。
有著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孔,桀要士因熟睡而合上的雙眼,在他清醒時總會閃著一種令人著迷的英銳之氣,即使是在這種戒備全失的狀態,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如同野生黑豹般陽剛悍然。
相反的,那個連一絲縫隙也沒空出,緊緊貼著桀要士安睡的青年,跟他則是全然不同的型別。
澄亮的眼眸、尖細的下顎、高挺的鼻樑、加上一雙形狀姣好的薄唇,尹冰暉纖細但不至於柔弱,飄忽卻不會過分冰冷的絕美外貌,可說是時下女性最趨之若鶩且無法抵抗的型別。
簡單的說,美男子這三個字用在尹冰暉身上可說是當之無愧。
觀察兩人的外表就能得知他應該比桀要士年輕不少,他那雖成熟迷人但仍缺乏那麼一點人生歷練的稚嫩氣質,清楚地顯示他的身分若不是學生,就是準備要踏入社會的新鮮人。
從尹冰暉在熟睡狀態還能面露幸福的微笑看來,他要不是此刻正做著教人羨慕到口水直流的好夢,就是最近有什麼讓他興奮到連睡著都會情緒失控的好事發生。
臺灣有句俗諺:「連睡著時都會忍不住偷笑」,眼前的景象可謂是個不折不扣的例項。
無論如何,在天色尚未全亮的晨曦底下,不管那像是被什麼壓住而下意識微蹙雙眉的桀要士,還是即使連一點清醒度都沒有卻能滿面笑容的尹冰暉,都仍深深地徘徊在迷濛的夢境裡。
靜謐的氣氛瀰漫在房間裡,須臾之後──
桀要士下意識地想轉個身,卻發覺自己彷佛被夢魘纏住似地動彈不得。
「唔……」模糊地發出一聲呻吟,他又動了一下。
事實上他仍沉沉地陷於夢鄉中,因此這些行為充其量都只能算無意識的動作,相同舉止在反射性地嘗試了兩、三次依然無法成功後,大腦的皮質層讓他將先前未完的睡眠延續下去。
隨著床邊時鐘指標的移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邊也越來越亮。
終於,夏日的豔陽行進到高處,照耀在大地上的強光足以讓人?起眼並抬手遮陽。
街道上漸漸熱鬧了起來,那種人們開始一天活動的朝氣因子傳入桀要士的耳中,像鬧鐘一樣將他由沉睡中喚醒。
面板感應到四周越來越活躍的空氣,透過血管,血液將這份訊息傳送到全身的細胞,最後腦部也在這分刺激下清醒過來。桀要士慢慢地睜開雙眼,他反射性地想舉起右手撥開散亂在額前的瀏海,卻意外地發覺自己動彈不得。
「唔?」
搞什麼鬼?
不解地思忖著,意識尚未清醒的桀要士一時無法瞭解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目光仍稍微蒙?的黑眸有些困惑地一轉,映入眼簾的景象登時讓他的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一般大。
「咦!?」
尹……冰暉?
頓時,桀要士整個人清醒了過來,恍然大悟且驚愕地險些從床上跳起來。
對了!
他前天晚上就允許尹冰暉住進自己的家……不,以眼前的狀況看來,尹冰暉八成是認定他答應他直接搬進他的房間。
想到昨天,也就是星期日下午,他原本打算出門去買一套床組放到空無一物的客房當作尹冰暉的房間,但尹冰暉不但拼命大力反對,還發揮他舌粲蓮花的口才說服他打消這個念頭。
最後,拗不過這個特別頑強的年輕人,而也因自己身體有些不適的情況下,他暫時將這個想法擱置下來。
視線不經意地飄到在自己右手邊依舊睡得香甜的尹冰暉,那絕對可用藝術品來形容的美貌,也許是因他尚在熟睡中,看起來比起平時多了一絲稚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