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腰:“我注意還不行嘛。”
一進場音樂聲就隱約傳來,彭勃沒有看演出的意思,就陪秦浪隨便走。販賣各種物品的小攤兒一應俱全,秦浪在一個賣本子的攤位前停下,看看這個摸摸那個,最後選了一本工作日誌。彭勃曰:你算沒救兒了。
碰上幾個熟人,說說話聊聊天在所難免,秦浪也不吱聲,就是陪在彭勃身邊。有人問“這是誰啊?”彭勃就隨意地答:我朋友。聽得懂的就算聽懂了,聽不懂的自然也就聽不懂,但都跟秦浪點點頭。
秦浪始終默默注視著彭勃,在這裡的他跟在辦公室或家裡截然不同,嬉笑怒罵毫無遮攔。他的朋友們也都跟他差不多,或者有刺青或者在身上穿孔,偶有一兩句粗口,看上去凶神惡煞但毫無惡意,人很爽朗又直白。
彭勃給秦浪買了根皮手環,上面一個尖釘挨著一個尖釘,秦浪瞪著眼睛問:要是扎著怎麼辦?彭勃按了他腦袋一下:反正扎不著你自個兒。兩人都笑了。
一路兜兜轉轉,這邊兒湊湊熱鬧,那邊看看玩意兒,彭勃心情不錯。
直到……
斜對面的攤位在賣帽子,彭勃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高個子的男人戴著一頂寬沿牛仔帽,手裡夾著煙,胳膊攬著身旁男孩的肩,兩人有說有笑,一副親密的模樣。彭勃想轉開視線,拉上秦浪向另一行走,不料,恰在此時,男人轉過了臉,好巧不巧的正撞上他的視線。
男人夾在指間的香菸顫了一下,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秦浪本在看面前攤位的攤主表演魔術,被彭勃猛一拉手腕人一激靈,回頭,就看到彭勃在跟一個男人對視。那是個很帥氣的男人,身上有一股憂鬱氣質。
男人摟著的男孩也像察覺到了異樣,這時回過頭來,看見彭勃,條件反射似的一把將男人掩在了身後。
彭勃什麼也沒說,拉了秦浪就走。
四人擦肩而過,風平浪靜。
走過人群,走出很遠,秦浪才復而又問:“怎麼了?”
“沒怎麼。”彭勃叼著煙面無表情。
“你好像生氣了。”
“沒有。”
“……”
“電子舞臺在那邊兒,太陽快落山了,過去嗎?”彭勃轉移了話題。
秦浪點了點頭,“好啊。”他明白彭勃不想說什麼,也就不再問了。
垂暮的夕陽裡,人群跟著DJ製造的節奏扭動腰肢,彭勃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偶爾看一看秦浪的身影。舞池裡的男人屬他醒目,幾個漂亮姑娘都貼著他蹭。
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紙杯裡的啤酒,彭勃暗自出神。剛剛一瞬間與任偉的視線短兵相接令他渾身震顫。任偉什麼也沒說,但僅僅是一個皺眉,就已經令他難以呼吸。更別提顏瞻護著他的那副模樣了,大眼睛瞪得溜圓,一副隨時可以跟你拼命的神情。這都在提醒他,他曾怎樣的為難過任偉。可那又到底賴誰呢?彭勃說不上來,若說他給了任偉皮肉之苦是錯,那任偉傷了他的心就佔理嗎?他曾那麼愛他,那麼想要盡心盡力地呵護他,那麼不計一切的包容他、安慰他。他始終在等,等他接納他,可他終究等來的是什麼?我彭勃會錯意,你任偉就沒表錯情嗎?
捏癟了手中的紙杯,彭勃起身向垃圾桶走,扔了紙杯進去,一抬眼,看見一道彷彿熟悉的身影。說是彷彿,是因為實際上好像又很陌生。個子不高的一個男孩,偏瘦,頭髮卷卷的,面板白白的。他神情疲憊地走在路上,孤零零一個人。
啊!
彭勃想起來了,這是那Ipod男孩!
“嘿!”
身後有人呼喝,熊鑫卻低頭走路不理睬,他想不到有人會在這兒喊他。直到,肩頭被重重拍了一下。猛然回過頭,眼底映進一張陌生的臉孔,但盯著細一看……
“Ipod!”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所不同的僅僅是稱謂:你的、我的。緊接著,兩人又同時笑開來,笑的同時又不經意地打量著彼此——變化都挺大。
熊鑫穿了件白色的Tee,卡其色的褲子,帆布鞋。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彭勃看著他心想:顯得真小。不僅是體格,年齡尤是。
彭勃只穿了件背心,胳膊上的紋身全部展露了出來,黑色的牛仔褲,馬靴。顯得胸肌很厚實,兩點小突起一覽無遺。熊鑫瞅著他心裡琢磨:為什麼男的不穿內衣就不算耍流氓?
“我幾乎沒認出來你。”
又是異口同聲。要知道上次兩人見面,好歹都算衣冠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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