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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就一眼,將他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百米開外的,是他試圖遠離的,謝言民。他心裡悲喜交加五味陳雜,眼眶瞬間就紅透了,有比雨水溫熱的東西流出來,很快,就和雨水一個溫度了。他也不壓抑,由著淚水酣暢的流,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沒有人,看得出,他曾在這裡流過淚。他還在發愣,陡然見著謝言民狂揮雙手,聲嘶力竭的叫到,讓他快跑。
何正感受到腳下細微的震動,抬頭一看。
山洪,爆發了!
何正心裡瞬間閃過好幾個個念頭,前面的路和走過的路,差不多一樣長。最終,他咬了咬牙一扭身,朝著謝言民的方向狂奔,可齊腰深的水大大降低了他奔跑的速度,他費勁全身力氣,依舊如同行走。他在水裡艱難的挪動,眼睛一眼也不眨,盯著同樣向他奔來的謝言民,臉上帶著不合時宜的笑容。兩個相愛的人,在山洪來襲的山腳,拼盡全力,想要走到離那人,最近,最近的地方。
生死關頭,每一秒都尤其珍貴。在洪水擊打到身上的瞬間,謝言民,終於在慌張和急迫裡,拉住了何正竭力伸過來的手,印入彼此雨水糊住的眼簾的,是對方狼狽的身影。然後,一起被水流淹沒……
陳今的家在南方,從宣城坐火車,要十幾個小時。他睡在下鋪,林隱的鋪位在他在他上方的中鋪。兩人盤躺在下鋪,一人佔一頭,陳今抱著個水杯唧唧歪歪的抱怨:“林隱,有謝言民的未接電話嗎?他說了今天打個電話彙報行程的,怎麼回事兒啊他。”
林隱坐在他身邊,手裡捏著本書,聞言半合上書,笑著安慰他:“大概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耐心等等,你不要隔五分鐘就問一趟,小心我吃醋。”
陳今嘿了一聲,踹了他一腳,說:“造反了你,醋沒有,醬油你吃不吃?”
林隱抬腿別住他的腿,笑道:“不吃,換成你的話,我就考慮考慮~~~”
陳今使勁抽,沒得逞,於是飛出另外一腳:“就恬不知恥吧你。”
現在不是法定假日,火車上人不多,尤其是去往陳今家那些小城市,更是少人問津。這個車廂六個鋪位,只有他們兩個人光顧,所以說話很是隨便。
到了十點,火車上熄了燈。林隱聽見陳今在下頭來回往復的翻身,平均一分鐘一次,運動量還挺大,他從上面探下頭來,問:“小今,你怎麼了?”
陳今嘆了一口氣,愁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睡不著,有些擔心,可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大概是閒瘋了,你睡吧,我不翻了。”
一個黑影從上鋪翻下來落在陳今的鋪位,陳今自動往裡頭滾了半周側著身子,林隱舒展開四肢躺下,側著將他摟住。戀人溫熱的身體,總是能令人卸下防備,陳今迷糊著眼睛咕嚕了一句你說謝言民找到阿正了沒,慢慢陷入睏意裡。
作者有話要說:一寸馬上就要完結了,謝謝一路支援的菇涼們,麼麼~~~
☆、第 138 章
下了火車,陳今在荒郊的空曠站臺上,站了許久。林隱提著行李,在他身後安靜的站立,並不打擾他。
這是他的家鄉,自己離開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沒有接通火車,要外出去往大城市,只能坐汽車坐大巴。一別四年,滄海桑田!
火車通到市裡,陳今的家在下面的鄉鎮,要回家,還得轉一趟班車,一個多小時。城市熟悉又陌生,比以前亮麗發達了許多,多了花花綠綠的廣告牌和來往的小車,林立的工場屯在路邊釋放著工業廢氣,空氣卻髒了河流卻汙了。大致格局沒有改變,回家的車,依舊髒破老舊,坐上去會吱呀作響的座位,這裡一個洞那裡一個洞的生鏽鐵質底板,還是手動的古董門上掛著一條連著塑膠瓶的麻繩,瓶子在汽車的顛簸裡頻頻撞上門,給人一種跑到一半門會哐噹一聲掉下去的驚悚錯覺。
陳今懷念的摩尼著滿是汙漬的座套,偏著頭垂著眼笑的極其溫柔滿足,好像他坐的,是國航的頭等艙一樣。他抬起眼對上林隱,在窗外閃過豆腐塊一樣規整的枯黃田野時,對著他將微翹的眼角笑的愈發飛揚,這是背井離鄉的旅人,回到家鄉的懷抱後的自在和輕鬆。
陳今在風衣的遮擋下,默默的扣住林隱的手,五指巢狀,呈現一種密不可分的姿態,他抬起靠窗的那隻手,有些得意的告訴林隱過了這條大堤,前面還有一條,夾在其中的田野,在春天的時候,會開出輝煌壯觀的金色油菜花海;夾在其中落水的枯萎大河是寬廣的漢江,在夏天的時候,縱橫攔斷這片土地,寬闊的江面上常年有鳴笛的貨船漸行漸遠……
林隱聽的很認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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