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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老頭沒事過來發瘋,他丟了古董是值得同情,可這樣不由分說給他們扣屎盆子,完全不可理喻,還大發厥詞讓他倆吃不了兜著走,著實太過分。陳今那點骨子的尊老和剛生的同情被謝老蠻不講理的耗了個乾淨,人都騎到頭上來了還裝慫不是他陳今的風格,他正要開口,就聽見鬧哄哄的人群后方傳來一道不大卻清晰的聲音:“謝老闆這是強搶,外加威脅啊。”
眾人紛紛回頭,連鎖反應的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下一個,迅速將目光定在人群最外圍的三人身上,並自動讓出一條道。
這聚集目光的三人進了門,陳今看過去,前方是個中年人,右後方那個倒是認識,可不就是寧顯壹。前面的長者氣勢十足,身材高大挺拔,從他進門的一瞬間,陳今腦子裡驀然迸出一個想法,他目光在林隱和那人之間悄然轉換,那長者,必定就是寧顯壹他爸,華夏典當的老當家,林隱口裡提過的寧叔。
林隱看著寧清和,叫了聲叔,不到兩個月不見,寧叔蒼老了不少,髮間星星點點的白髮,不過精神依然抖擻,見了他,林隱還是挺高興的。
寧清和從進門第一眼,就不動聲色的將林隱旁邊的青年從頭到腳打量個遍,稍後朝林隱點個頭,繼而轉向憤怒加驚愕的謝老,說道:“謝老闆,抓賊得講證據,說實話,你剛剛的巧合論,沒辦法說服我,相反的,要是你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我們完全可以告你誣陷。”
謝老被這王八之氣外洩的天降不明中年人士震懾,不過只是一瞬,他又恢復了佔理一方的理直氣壯,嗆著回道:“你又是誰,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我是林隱的叔叔寧清和,他是我看著長大的,絕不可能做出偷盜這種事來,就算是偷,也不會去偷一個荸薺瓶。”
“寧先生的意思是,他還看不上我的荸薺瓶?就憑他一個窮小子?”
這火上的油澆的那叫一個多,陳今看著謝老脹成豬肝色的臉瞬間氣的血氣逆流了似的,泛起青來,食指直指著林隱,話都是從牙縫裡漏出來的。再看看林隱,被別人深切的鄙視,依舊如此淡定如此坦然,沒有臉紅脖子粗,連眼神都沒變,貌似也沒有要辯解的趨勢,比門外看熱鬧的路人甲還稱職,陳今不由暗歎此人真是高人一枚。
“謝老闆,海水不鬥量,人不可貌相,您一個長輩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以貌取人是不道德的。我家阿隱肯定是沒有您家裡財力雄厚的,可好歹也是擁有我寧氏股份的股東,應該不至於去偷您店裡的一個小瓶子吧?”
這次說話的不是寧清和,是他溫文爾雅的兒子,寧氏現任當家寧顯壹。
寧顯壹聽著誠懇又禮貌的話音一落,人群裡瞬間出現一片唏噓和抽氣聲,在這裡晃悠的,除了純粹過來觀光的遊客,經上次神秘低調的開業式後,古玩界基本沒有不知道華夏典當這個實力雄厚財力更加雄厚的新秀,稍微關注一些的人都知道,寧氏是私人企業,而且只有一個老闆,那就是寧顯壹。寧氏股份的股東,那就是百分之五,想想華夏店面裡那些呈列的玲琅滿目的古董奇珍,就讓人頭暈目眩,換算成錢幣,那也是一個大概念……看向林隱的目光充滿驚奇羨慕,這有錢人,應該不會無聊到去偷一件幾十萬的古董。
謝老顯然沒想過這少言寡語、天天公交來公交去的高個子,居然是寧氏的股東之一。他物件丟了,本來就著急上火,加上平日裡對林隱積攢起來的成見,是以一看見“一寸光陰”裡新進的比起瓶,心裡立刻先入為主的認為這瓶子就是自己那件,林隱和陳今,那就是小偷。現在先是被寧清和一通震懾,外加寧顯壹不鹹不淡的丟擲林隱原來也是大有來頭,不是隨處可欺的平頭老百姓。他驀然驚出一身冷汗,自己確實太不冷靜,要是這瓶真是他林隱的,自己這大呼小叫的模樣,失了氣度都是小事,要是他追究起來,自己還真是不佔老理。
有人是越老越睿智大度,可也不免有許多人,是越近老來越倚老賣老,拉不下老臉丟不起面子。謝老自知有些理虧,表面上還是裝的不理不饒,他昂著頭說道:“那又如何,有錢和品性是兩回事,我現在不想和你們爭論,咱等jc來了見分曉。”
他說完甩甩唐裝袖子,抬腳往外走,林隱根本沒興趣打擊報復這老頭子,不是他肚量奇大,實在是懶得和這些有理說不清、品性其實不那麼端正的老頭子瞎參合,巴不得他走的越早越好。陳今呢,他倒是沒有林隱這麼好說話,換了平時,怎麼也得嘲諷兩句,不過他現在陷在林隱身份的糾結思緒裡,若是他猜的對,人家長輩在這裡,他說話是怎麼回事,於是也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