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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火已掀動不了自己分毫。
“你問我,是你重要,還是宋鳴雨重要。”
天色漸暗下來,讓隱在暗處的關寅的表情,更加看不分明。唐惜其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陌生。
“要是以前,我大概會立刻回答你,當然是你重要。……或是你們都重要,沒辦法相比。
“但現在,我發現跟你在一起越久,宋鳴雨反而顯得更加重要。”
唐惜其瞪大眼,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在殘陽的照耀下,眼底開始泛起一層水光。
“你……什麼意思?”
關寅握著唐惜其捏成拳的手。
“以前每次吵架,老宋他總會勸我,說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只是小孩子脾氣任性了點,不會表達。我都信了。
“但最近我卻開始覺得,你喜歡的也許並不是我,而只是那個寵你疼你,會對你百依百順的關寅。
“你根本不在乎我會怎麼想,你要的只是一個聽你話的情人。”
唐惜其的手發著顫。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會鬧脾氣,會這麼做也都是因為我愛你啊。”
一滴淚順著唐惜其的眼角滑落下來,關寅抬手將其輕輕抹去。
“這不叫愛。……這只是佔有慾。”
唐惜其眼中的淚不斷落下,關寅一反往常的溫柔卻透著股疏離的語氣讓他害怕,他明明懂得關寅的話,卻不想去明白,更害怕這番話背後的結論。
唐惜其抬起拳一下一下砸著關寅的胸口,哽咽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是不愛你,又哪裡來的佔有慾?
“……你不要這樣,你要是不喜歡我耍小孩子脾氣,我以後改還不行嗎?”
關寅託著唐惜其一邊的手肘,任他捶打自己:“……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若不是宋鳴雨突然離開,也許在自己眼裡,唐惜其還會是十五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年少模樣。若沒有這些事發生,也許他根本不會發現身邊的人,早已有了成年人的城府。
他說唐惜其對自己的不是愛。其實他又何嘗不是?
曾幾何時,他看到的不再是活生生的唐惜其,而是那個自己在心中擅自塑造的情人形象。當年那細碎劉海後望著自己的水靈雙眼是那樣印象深刻,深刻到竟令自己忘了去看眼前的人。
關寅握住唐惜其的雙頰,用拇指執拗地抹去情人臉上的淚珠,令他抬眼看著自己。淚水不斷湧出的唐惜其的雙眼,還留著幾分當年的清澈,但早已不是少年。
關寅的眼底也滿是悲傷:“這不是你的錯……也許就是因為我一直沒能好好看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唐惜其哭到開始抽泣:“那你為什麼要說分開?我不要分開……我不要跟你分開。說什麼分開一陣子,其實都是想分手。”
撫著將頭埋進自己胸前的情人的頭髮,關寅欣慰地察覺自己還能夠感到一絲心痛。
“……要是不分開,肯定又會變成老樣子。”
“不會的!”
十幾年下來的慣性,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這麼多年下來,早年的感情早已化為了依賴,一種條件反射。只要他一日不能放下對宋鳴雨的不捨,唐惜其就不可能不再怨恨宋鳴雨。即便一開始能夠裝作和睦相處,時間一久,也遲早會再次為此事而爭吵。
他不想再面對“誰更重要”這樣的難題,也不願看到唐惜其,那個往昔的清純少年為自己變成如此。
其實關寅想要分開的另一個理由,是他越是跟唐惜其在一起,就越是覺得對不起宋鳴雨。
就像他和唐惜其生活在一起,卻一直未能真正看到彼此一樣,這麼多年來,關寅也一直沒有真正看到過宋鳴雨。
在他眼裡,宋鳴雨是好哥們好兄弟,精明能幹獨立自主,什麼事都難不倒,像是一座堅實的靠山,一直默默守在自己身邊。他擅自為宋鳴雨貼上“好哥們”的標籤,心安理得地依靠著對方,享著對方好處,卻從沒有真正關心過對方。
想到自己曾多次埋怨宋鳴雨不對他訴說心事,關寅不禁深覺羞愧。
他自詡對兄弟情深義厚,關懷備至,其實充其量只不過是某種形式的自我滿足而已。
反倒是宋鳴雨,當真是處處為自己著想。即便在兩人絕交之後。
唐惜其哭鬧了許久,反覆說著不願分開。關寅卻只是溫和地堅持著自己的決定。
窗外早已暗了下來,不知是幾點。沒開燈的廚房裡,關寅在黑暗中抱著唐惜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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