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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跟了上去。
靈堂後面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沈冰雨躺在中間的一張床上,雙目緊閉,彷彿她只是靜靜地睡著了。化了妝的臉上秀麗如常,只是那唇色紅得過火,與那一身白色連衣裙相稱,豔麗得有些嚇人。
濛濛站在床前,朝身後的沈建業說:“舅舅,媽媽今天很漂亮。”
“你媽媽永遠都這麼漂亮。”沈建業摸著濛濛的頭頂,為“睡著”的沈冰雨溫柔一笑,說:“姐,我會好好照顧濛濛的,你可以放心。”
跟在他們後面的桑田並不能聽到他在說什麼,但這一室的悽清陰涼已經足夠表達人類在面對死別時的掙扎悲痛。桑田移動了下腳步,別開泛紅的眼。
沈建業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看著他,說:“來看看我姐吧,她摔下來的時候沒傷到臉,不可怕的。”
桑田並不害怕,只是不忍,聽到他這樣說,還是走上前去看了沈冰雨一眼。
“我姐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最笨最傻的就是嫁給了那個男人。”沈建業的聲音冷冷的,比這房內的溫度還低上幾分,“可惜他不懂得珍惜,她是這樣好的一個女人……她……”沈建業苦笑,不想讓自己這悽慘的一面被人看見,卻還是在桑田面前哽咽了。
理智總有崩潰的時候,桑田知道他已經撐得夠久,握住他捏成拳抵在床沿的手,似乎是在給予他勇氣繼續說下去。
“她高中畢業找不到工作,那時候我才初二,為了讓我能繼續讀上書,她把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沈建業仰起頭,蒼白的臉在日光燈下泛著幽幽的青色,“知道她為什麼會摔下樓嗎?”
桑田怕他難過,搖頭說:“不要說。”
“不,讓我說。”如果不說出來,他會更難過,“那個男人在外面賭錢,沒錢就回家拿,那天我姐不在家,他就偷偷拿了錢走,誰知道剛好碰上我姐回來……我姐是在搶錢的時候被他推下去的……”
濛濛不知道他們是在討論他的父親,仰著帶淚的眼看著沈建業,見他痛苦地扭曲著臉,又害怕地扯他的衣服,小聲叫:“舅舅……舅舅……”
“沒事,沒事。”沈建業收起恨恨的表情,朝濛濛微笑,這孩子承受的比他還多,他怎麼忍心不多給他一些溫暖。
桑田握緊他的手,傳遞無言的安慰。
“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讓她離開那個男人!”沈建業懊惱地閉上眼。
桑田嘆氣,說:“這不是你能控制的。”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桑田聽不到聲音,只是被沈建業瞬間睜大眼的陰狠表情嚇到,轉過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矮實個子,粗黑臉龐,目光接觸到他腕上的手銬,再結合沈建業恨不得他死的表情,桑田心裡已經隱隱明白。
霍大東不敢迎視沈建業的眼,低著頭,小聲說:“我……我來見見她。”
濛濛見到父親,想要跑過去,卻莫名的膽怯,只好睜著哭紅的眼睛看著在場的大人。
沈建業表情不變,從牙縫裡咬出一個字:“滾。”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在衣服覆蓋下的手臂已經是青筋浮現。
霍大東哀求:“我看她一眼就成,你讓我看看她吧。”
“你沒有資格,你給我滾!”將濛濛推到桑田懷裡,沈建業大步上前,拽了他的衣領往外拉。
霍大東一邊掙扎一邊哭求:“你就讓我見見她,你就讓我我見見她!我錯了,我對不住她!你讓我當面跟她說好不好?”淚水從他的眼睛流出來,桑田看得見他的話,也看見他的懺悔,他心軟,但沈建業不!
“滾!你給滾!我不會讓你見她的!她這輩子就毀在你手上了!為什麼你連她的命都拿走了!”沈建業本來拽著他的手變成拳頭揮在霍大東身上,一邊打一邊罵:“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畜生!你連畜生都不如!你不曉得珍惜她,為什麼不放過她?你要錢,我給你!你為什麼要把她推下樓!為什麼!”
霍大東不還手,任他打也要爬向沈冰雨的床,哭喊著:“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我是鬼迷了心竅!我不該為那點錢跟你吵……我不該跟你搶……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是……我混蛋!我畜生!我豬狗不如啊!建業,你打死我吧……我死了好下去陪著她……我給她磕頭!我當牛當馬給她賠罪……”
濛濛在一旁嚇得直哭,一個是爸爸,一個是舅舅,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哭得直抽氣,桑田只好朝外大喊:“崔浩!崔浩!”
崔浩匆匆跑了進來,見到情況一團混亂。桑田將哭泣的孩子推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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