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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好姿勢頭上被擊中，鈍痛感讓他一下子失去知覺。只是昏倒的前一刻詭異地向一邊歪去，因為直接倒下的話，會壓到方是，他身下的方是已經脆弱地不能承受一絲重量了。

方是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類似的場景，守在他身邊的依然是韓青。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他單純地不想讓白非看見現在這樣的自己。

“全身多處骨折，至於開放性損傷更是不計其數。”韓青抱怨的話語接連不斷，最後化成一聲嘆息，“好在你經常受傷，傷口癒合能力讓醫生都很吃驚，差點就把你送去研究院。”

“我確實去過研究院啊。”方是輕鬆地點頭，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不願輕易回首。“白非呢？”

韓青眼神瞬間黯淡，目光向下不去看方是：“他被轉回了A市醫院，現在他的家人都守在他身邊呢。”再看看你，就算你死在倉庫裡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方是忽略掉韓青所有的不滿，卻敏銳地發現了話語中的問題：“他傷的不重，現在應該能出院了才對。”

韓青很想大笑，只要關於白非，方是就化身成為出鞘的利劍，能夠洞察一切，摧毀一切。

“白非最後為你擋了一棍，傷在頭部，現在仍然昏迷不醒……”

韓青有充分心裡準備，因此在方是激動地想要坐起身的一剎那就把他按回了床上：“除了昏迷外他並無大礙，接回A市也是方便家人照顧。他現在不需要你，而你現在需要的是把傷養好。”

方是沉默，明明是想要保護他的，到頭來卻害得他昏迷。一直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保護頻頻傷害到他，甚至連死都是因為自己。方是從未有過地厭惡自己，只要在白非的身邊，白非就不得安寧。

“他有沒有可能會失憶？”方是問出話來自己都覺得可笑，他前所未有地希望電視中狗血的劇情能上演在白非身上，讓白非徹底忘記方是，而方是絕不會去觸動他記憶的閘門，甚至要離得白非遠遠的，這樣白非就能另尋愛情過上全新的人生了。

韓青很快明白了方是的意思，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佩服他的思維方式，又覺得深深的悲哀和痛楚。方是的愛，卑微到卑賤的地步，韓青永遠都不可能代替白非。

他能做的，只有成全，因為他自己也是如此，只求縮在一角看方是，他就很滿足。那種心情，沒有人能比韓青更瞭解方是。如果這樣能讓方是好過一些，韓青會不遺餘力地做到所有能做的。

嘴角滿是苦澀，韓青開口了：“我應聘了童華的助理，到時候會利用他為你奪回方家。”

方是覺得有些不妥，韓青沒有讓他開口，接著說：“如果將來童家要對白家不利，你就有足夠的資本保護白非了。不要拒絕我，這是我的還債，只求你把對童華的報復交給我。”因為不想讓你手上沾一點血。前世方是親手讓童華嚐到了和白非一樣的痛苦，而他面對童華死亡時那平靜沉寂的目光，讓韓青心悸不已。

深深地望著韓青，方是嘆息著說：“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韓青憤怒地打斷，轉身離開。他一直都知道，方是從沒有怪過韓青。這種寬恕壓抑的韓青喘息不得。

第7章　冰冷真相

綁架一事最後以黑鐵幫被滅，楊帆判處兩年有期徒刑告終。十一假期結束，方是短短七天便行動自如，再次讓醫院全體醫生震驚一把。而把這事情壓下去的，竟然是科研院。於是醫生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了，人家方是明擺著是科研院的研究體，就算出來個超能力都不奇怪。

方是回到學校後，幾個朋友紛紛看望，如他所料，白非並沒有回學校。反倒是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邀約。

柳茵茵，一切事情的導。火。索，此時，她和方是面對面坐在星巴克咖啡廳的包廂內，安靜的可怕。

一直嘻嘻哈哈的柳茵茵此刻彷彿變了個人，內斂脆弱，甚至有些自卑。饒是一向敏銳的方是也無法憑藉零星的情況判斷出柳茵茵變化的原因。

“你的傷都好了？”柳茵茵的聲音憔悴不堪，那眼神方是再清楚不過，媽媽死後遇見白非之前，方是一直帶著這樣的眼神看別人，渾渾噩噩，生無可戀。

“嗯。”

“對不起，都怪我。”

“你發生什麼事了嗎？”柳茵茵約他出來不可能只為了道歉，況且，往深了說這件事和她沒什麼關係。

簡單的一句話，不含同情也不含鄙夷，卻讓此刻的柳茵茵心理防線一下崩塌。淚水連綿不絕，執拗著把所有的話語傾膛而出。

方是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