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就算很想信任,就算不想懷疑,就算想把信上的內容當成誹謗。
可姜升鴻很清楚,方宗璽跟沈文煜說的話,自己寧可相信後者。
這是一種直覺,認識一個人並深交之後,人人會有的直覺。雖然沈文煜背叛了兩人的約定,選擇了別人,可他的質樸,他的仁厚,都是方宗璽欠缺的。
姜升鴻把捏皺的紙張再攤開,順著摺痕摺好放回褲子口袋,仰頭將背靠在隔間的木板上,突然覺得喘不過氣。
方宗璽連生他養他的家人都能傷害,都能提告,只因他們干涉他的性向,妨礙他的自由。他對他而言,不過就是當前交往的物件,連家人都算不上,要是有天,他跟他的利益有所衝突,那麼,被傷害被告訴的人,是不是就輪到他了?
「朱大姊,是我,姜升鴻。我想請你幫我問問,有誰知道沈文煜現在的聯絡方式嗎?」
坐在員工餐廳裡,對著面前的麵食姜升鴻毫無食慾,過了正午的餐廳里人潮明顯較少,他的四周沒有坐人,只在心裡掙扎十來分鐘他便禁不住良心的催促,給在生命線認識的那位邀他去醫院做義工的大姊打電話。
大姊的答案,讓他的心迅速沉進冰水裡:「原來你也知道啦?他失蹤快一個月羅,生命線裡跟兒童中途之家也在找他,已經報警備案了。」
「怎麼會這樣,他沒跟任何人透露他去哪了嗎?」要是得不到他棲身何處的訊息,那又怎麼請人去救他?
「兆系謀郎栽架耶害。」(就是沒人知道才慘)
姜升鴻一個抖手,差點打翻了湯杯,「連健保就醫紀錄都沒有?」
「沒有。」大姊也嘆氣了,樂觀的她鮮少這樣,她總說人要自立自強,嘆氣不能解決問題。
「你前陣子跟他一起租房子,不也知道因為戴書維他不僅失業,還連養父母的家都不太能回去了嗎?」
因為戴書維控他性侵,沈文煜的性向呼之欲出,眾路社工也有人問起姜升鴻跟沈文煜的關係,沈文煜很堅持的要他對外一律宣稱兩人只是很單純的室友,意在保護姜升鴻不受此事波及。
姜升鴻顧及生命線裡有他詳細的成長背景與家庭資料,不願這些不光彩的事傳回馬祖影響他的家人,所以生命線裡的長官以及其他志工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沈文煜跟他的實質關係。
「......對。」兩人好歹有過一段情,姜升鴻當時是全心付出的,他相信沈文煜也是,很多時候,感情一旦交融過不是想收就能收得回來,以肘支桌掌根扶額,姜升鴻看不見自己一臉掩不住的憂心忡忡。
「你因為家裡有事很久沒來生命線,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戴書維因為誣告文煜,再加上放學時間跟人打群架,被一個同學控他傷害,進少年監獄服刑了。」
姜升鴻沒有作聲。他還無法原諒這個少年,就因他的威脅,讓他與沈文煜的愛情就此夭折,無以為繼。
「那個傷到脊椎的同學以後都只能坐輪椅了,他家裡自然怎樣都不肯撤告啦,戴書維性子倔的像頭牛,一直吵著要文煜去看守所看他否則不合作,搞到最後家扶的律師也幫不了太大的忙。」朱大姊不知道姜升鴻的心病,話題不離戴書維,「這孩子進去關之後,文煜就完全聯絡不上了,房子退租手機還變空號,請多多姊當刑警的老公偷偷去查,也沒有查到他有出入境資料或提款或刷卡的任何紀錄,大家都知道這次的誣告對他影響很大,他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實在叫人擔心死了。」
姜升鴻越聽越是遍體生寒,再次開口,說話的尾音都帶微顫:「大姊,沈文煜給、給我寄了一封絕筆信,郵戳在屏東潮州,我現在、實在很擔心,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電話那頭啊聲大叫,朱大姊聽見絕筆信這三個字便也淡定不了,急問姜升鴻在哪,那封信能不能拿出來給警察追查沈文煜的下落。
「信的內容是.....是私事。信封沒問題。」
朱大姊停了好幾秒沒說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然後。
「阿鴻,大姊是怎樣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問你,希望你不要瞞我。文煜為什麼會寄絕筆信給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你跟他,是不是......」
以正常的邏輯而論,一個人想與世辭別會誰都不聯絡,只聯絡一個曾經的室友?這未免太引人遐思。
姜升鴻對沈文煜而言,是情同兄弟?是志同道合的知己?還是......根本就是念念不忘的心儀之人?
「......是。」朱大姊熱心助人,不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