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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己都幹過什麼,只知道最後換來的錢都落在了他父親手裡。他學東西快,個子竄得也快,並且長得也好。李爸爸看李驍巖是塊材料,就把看家本領也傳授給了李驍巖。
騙人。
戀愛中的人最好騙,只要李驍巖隨便搞身行頭,不管是裝浪子,還是裝青年才俊,都一頂一地跟真的一樣。再無意識地天南地北忽悠一通,基本就成了。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就算被發現了,跑路就行了,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身份,所以也不擔心會被查到行蹤。天大地大,總有他的藏身之處,公園,廁所,下水道,墳場,地窖,馬棚……總之,他總能藏到要追他的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生在貧瘠寒苦之地,一直勞碌奔波,對物質並沒有明顯感受,也沒什麼刻意的追求,唯一的願望,大概就是能睡個好覺。
他在謀生,卻不像人生,更多時候他更像野獸,或者某種爬行動物,從不思考生命的意義,只順從求生的本能。
他想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跟著李父坑坑騙騙忽忽悠悠幾十年,李父終於打下了自己的江山,他跟李驍巖說,可以暫時停下來了,剛好李驍巖,也想停下來了。
然後他有了名字和身份,叫李驍巖,身份證上的年紀比方言要小一個月。
父親從一個騙子變成了站在社會頂端的那一部分人,當然和他騙過的的那些有錢有勢的女人或者男人脫不了干係,李驍巖成了他不可告人的一部分之一。所以他才把李驍巖打發到這個離他十萬八千里的地方上學混日子。
比起兒子,李驍巖更像是工具,不過在他父親眼裡,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是工具,所以他也沒什麼好不平衡的,況且他還是他父親用的最早最久最順手的,雖然出身低廉,但是有資歷。
但是一個電話就破滅了他這樣的想法。
這下他徹底沒經濟來源了。人財兩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活著,真是挺沒意思的。李驍巖抬起他筋脈突兀,毫無血色的手,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管子針頭,從病房離開。
用病人血汗蓋起來的二十多層的大樓,站在頂端的李驍巖把樓下的風景盡收眼底。
他沒打算想不開,就是屋裡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卻嚇壞了了樓下的人。
有個快速移動的腦袋他挺熟悉的,離這麼遠也依稀能分辨。
天是陰天,也是該到了多雨的季節。樓頂的涼風吹得他很舒服,把醫院的味道都吹乾淨了。
他張開手臂,想接納藍天,但睜開眼,黑雲卻在頭頂不遠,想要往他懷裡鑽,吐出舌頭打算隨時舔他一口。
雷聲大動,烏雲如同被捅破一般往下傾倒著水柱,半分鐘不到就把李驍巖澆透。
能不能再次擁抱你的體溫
能不能再次親吻你的雙唇
雨水那樣的冰冷淋溼了我的青春
冷冷的你的眼神冷凍了時間
彷彿我的一生在這一瞬間
全部浮現在我的眼前
沒有你我的過去只是等待
失去你我的明天如何安排
忘記了是在哪裡聽到的歌,只是覺得很應景。
“李驍巖,你腿好了?”
那個人的聲音穿過層層雨簾到他耳邊。
“嗯。好了。”
“李驍巖我們散了吧,醫藥費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賠給你。”
“嗯,好。”
雨水捶在面板上的痛感讓身體上的痛苦不再那麼集中,但卻並沒有減少。他想起幾年前追方言的時候,跟方言說,只要方言的身體,心裡裝誰都可以,其實都是放屁,誰的心能長身體外面呢,也就玩玩文字遊戲而已,就是沒想到方言能這麼說到做到,心真的能長外面,但想想也不太對,人家的身體說不是他的,那也就不是他的了。
說分手連顫音都不帶的,真當和他結婚是鬧著玩的麼?
“李驍巖,你別跳樓。”
他真懷疑自己耳朵為什麼這麼敏感,雨聲這麼大那人的聲音那麼輕,他卻又能聽得那麼清楚。
“你先下去吧,我不跳。”
說罷便拖著一隻腳,往柵欄上爬。他就看看上面的風景,反正雨下這麼大,樓下也沒什麼人了。
失敗了幾次,終於,背後撞上了熟悉的體溫,方言細瘦的胳膊牢牢抱著他,拼命往後拖。這感覺就像心裡忽然被點上了燈,火把潮氣都一點一點地往外蒸發,變得暖了起來。
李驍巖終於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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