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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闆已經注意到了桌子上不太一樣的賬頁，拿起來眯眼端詳了一遍。

“我記得咱們公司沒有庫存商品跟原材料啊，這麼缺錢麼？”

這不是廢話麼，他一個月房貸比外面一個白領的月薪都高，還要定期帶李驍巖去醫院複查體檢，每個月衣食住行，尤其是給李驍巖買藥買骨頭和高蛋白食品，哪邊都不是小開銷，已經壓得他有些吃不消了。還好李驍巖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尋思著不能讓李驍巖就這樣呆家裡什麼都不幹，總得學點東西，下班打算去給李驍巖買套程式語言之類的書讓李驍巖沒事在家看看學學。呃，忘了老闆還在這裡。方言立馬回過神回答老闆的問題。

“哦，這個是我在外面報的實賬班，老師給的樣本案例。”

項展宏看看一本正經的方言，笑笑不說話，指了指窗外的某個地方。

“我的辦公室，就在那。我看你每天中午都不出去，只吃點麵包片，不餓麼？”

說罷捏起方言裝麵包片的袋子。

“吃的這麼少，我家貓都比你吃的多。”

一個男人竟然養貓！真變態。但是還是先把神送走才是當務之急。

“項總剛剛楊總好像找你有事，說在老地方等你。”反正公司裡的女的沒幾個和他沒關係的。知

道方言在攆人，項展宏也不拆穿他，拿著方言剩下的半袋麵包片就走了，關門前還留了句：

“方注會在哪家培訓班報的名啊？能教註冊會計師的培訓班，肯定厲害啊。”

方言大腦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但本著世界不會那麼小，事情不會那麼巧，喜歡男人的男人還是比較少的想法，安慰自己，一定是他想多了。

下班去書店的時候，又碰到一輛騷包車堵路，窗戶降下去，露出一張斯文禽獸的臉。

“跟我去應酬吧，方總。”

“項總別開我玩笑了，我不會喝酒。”

他只想趕快騎著腳踏車走。

“管飯，談好了提成兩萬。”

☆、51

方言對燈發誓自己只是中午午飯被拿走太餓了，絕對不是因為那兩萬塊錢。況且男人出去應酬天經地義，儘管他還是有點心虛地給李驍巖打電話跟李驍巖說會晚點回去。

“聽聲音怎麼是個男的？”

“表弟，表弟。”

“表弟和你們兩口子住一起？”

“………嗯。”

方言把頭扭向窗外，他對這個老闆真是沒什麼好感。

到了地方，客人還沒來，方言先叫了份點心和小菜吃了起來。他快餓死了。吃飽喝足收拾好，方言開始低頭看手機，跟李驍巖發簡訊，反正他就是個陪場的端茶遞水還有那些大波妹子扛。

客人來了以後，招呼對方坐下，方言就開始裝蠢賣傻，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只管自己吃喝。酒過三巡，兩方人都倒下的差不多了，對方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方言手機都沒電了要。項展宏也有點體力不支了，和對方老闆僵持著。看看時間快十點了，再不回去李驍巖估計就瘋了。兩萬塊錢估計懸了，方言剛打了報告準備尿遁，結果一站起來，對方老闆眼睛一亮，注意到竟然還有個長得這麼俊俏的小夥子，馬上抓住人不放了。

“這個小夥子一滴都沒喝呢！這就要走？不給我們面子嘛？”

“王總，這是我們會計，不會喝酒。”

“我們也不會喝酒啊，不是還為了你們喝了麼？年輕人，來，坐這，把這兩瓶茅臺幹了，我就放你走！”

項展宏臉上有些不悅，這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正準備發火，只見方言直接擰開了酒瓶蓋。

找出了合同和筆，放在那個肥腸滿腦的中年男人面前。

“那王總順便把合同也簽了吧，來，先簽個字，我喝完，您再蓋手印。”

方言眼睛笑眯眯地放了個電，就把人電懵了，稀裡糊塗簽了個字。

“服務員拿瓶牛奶，酸奶也行。”

接著整桌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身材高挑，面容精緻的年輕人身上。只見他從容不迫地灌下了半盒純牛奶，然後跟喝水一樣淡定地往肚裡灌著茅臺，全程氣都不換，直到喝完。

方言把兩個瓶子倒扣懸空放在油膩的男人面前，酒精燻得他有些淚眼迷離，看得男人有點呆。

“一滴沒漏，按手印吧，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