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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天海、你愛天海嗎?」隼笑著,蒼白的容顏削瘦,病厭厭的姿態卻因姣好的容顏而有種詭譎的美,「武……我知道你不愛天海的,每日在他身下承歡擺臀,就如同我被侵犯的痛苦般,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你不愛他,你憎恨他──我也是。」隼捧住了蒼武的雙頰,此刻,他明白只有自己最瞭解蒼武、最能理解他的一切一切。
「隼,我……」蒼武頓愣著,思考著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喜歡天海、愛天海嗎?
──他厭惡天海、恨天海嗎?
蒼武想起天海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究竟自己對她抱持著什麼樣的一份情感?
複雜糾結,蒼武看到了好幾個問題的答案,但它們就像線頭一樣,循著一根清晰獨立的答案去找,最後卻發現所有答案都糾纏在一起,混亂的變成一團打死結的棉球。
──他依然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
然而,隼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蒼武整顆心都偏頗的倒往逃跑的方向。
「武,你不是跟我說過,你在外面還有母親和兩個弟弟,難不成你忘了他們嗎?」隼微冷的鼻息噴灑在蒼武的臉上:「如果逃出去,就可以見到他們了喔。」
──見到他們?
──母親和蒼泉、蒼皓?
蒼武的心動搖了。
「跟我一起逃吧,就在今晚,小樹林後方的西側圍牆,我會一直在那裡等你。」隼微笑。
***
天海覺得今天的蒼武很不對勁,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親吻蒼武、愛撫蒼武時,他反應似乎都較平常遲鈍,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凝視著他的眼神裡,有著十分強烈的困惑。
那種困惑,並不是他上次質問他對自己的感覺時,出現的那種羞赧的困惑──而是一種令人感到被質疑、不被喜愛的困惑。
天海惶惶地,感到十分不安,他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
午後,當天海在牢房裡,擁著蒼武的身子、恣肆的擁有他時,他總有種蒼武隨時都要從懷裡消失的錯覺。
於是,他將蒼武擁的更緊。
在蒼武的體內達到高潮前,天海擁著蒼武,忍不住地在他耳邊低喃:「請不要離開我。」
而蒼武滿布潮紅和情慾的剛毅臉龐,卻露出了猶豫和躊躇的神情。
***
隼曾在幾個無法入眠的深夜裡,偷偷的溜出醫務室,探過了絕翅館四周隔離外界的圍牆,如果要從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翻過圍牆,那就是位於曬衣場西側種滿針葉樹後的邊緣。
進入了深夜,天空已經是一片漆黑,深沉的,連顆星子也看不見。
氣溫驟降,雖然沒有下雪,但腳下卻堆滿了一層厚重的雪。
隼靠在花崗岩砌成的圍牆上,抖落皮鞋上的雪,滿臉微笑的引頸企盼著蒼武的到來。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幾分鐘,蒼武卻依然沒有出現,但隼完全不焦急、不倉皇,他有自信,蒼武絕對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的。
隼凝視著林子,不久,黑暗的樹木間出現了光影的反射以及急促的腳步聲。
來了!
隼站直身子,笑容滿面的看著提著手電筒摸黑找來的蒼武,他滿心歡喜,覺得自己真的是深深的被蒼武所重視著、疼惜著。
──蒼武不會丟下他、絕對不會!
隼開心的想要哭泣。
「我們走吧,武──」隼向蒼武伸出了手。
***
天海在半夜驚醒,房間裡的暖氣開的很強,但他卻流了一身冷汗。
下床替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喝,心臟卻揣揣不安的直跳著,將額前一綹一綹的金髮往後撥去,不安的煩燥感卻始終在心裡盤桓。
能讓自己如此不安的人向來只有一個──蒼武。
但今天都有確實的親吻、擁抱蒼武,明天也會如此,天海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麼。
──太神經質了,自己。
放下水杯,天海在黑暗中徐籲口氣,他站起身,步出牢房。
──為了消除令人厭煩的不安感,他需要見蒼武一面。
然而,當天海到了蒼武房門口,將門開啟時,卻發現黑暗裡、沒有一絲蒼武的隱約輪廓在,床鋪是平坦的,整齊的像沒人動過一樣。
懸在心頭上的那份不安,一下子碎裂、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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