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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武重重的嘆了口氣,天海只要一扯上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都會變的不可理喻,這讓他備感無奈。
「天海,我和隼不是那種關係,我也不可能對他產生你所認為的那種情感,我只把隼當成後輩和朋友來照顧。」
「哦?」天海抬起頭:「那對我呢,你現在把我當成什麼角色看待?又有什麼樣的情感?這我倒很好奇──」
天海的問題讓蒼武整個人都愣住了。
──把天海當成什麼角色看待?
──現在對天海又有什麼樣的情感?
這個問題蒼武其實已經思考很久了,從他和天海的關係開始轉變的那天開始──可這問題卻始終沒有答案,各種答案一直反覆而混亂地被確定、推翻然後駁回。
在進入絕翅館前,若蒼武被問到這個問題,他絕對能夠毫不猶豫的回答:天海是朋友、對天海的情感叫真摯的友誼。
但在進入絕翅館,歷經了被侵犯、背叛的痛苦,卻又度過了不算漫長、無比熟悉的往昔相處之後呢?
沉默著,天海看見了蒼武對他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沒有馬上說出敵人、痛恨這種字眼,看來還算是不錯的進展。」天海會心一笑。
「我……」
蒼武並不是沒有想過類似的字眼,也許在剛遭逢天海自私的對待之後問他,他會立刻講出這些答案,但挑在反覆思考過他們之間關係的現在問他,他覺得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一種莫名的猶豫包了回去。
對天海的感覺和定位,表面上是恨和敵人……但蒼武清楚自己其實不是這麼想的。
「哦,這份禮物倒是挺不錯的。」天海倏地轉移了話題,把蒼武從困惑中帶了出來。
天海從信封裡掏了一疊相片出來:「我還以為已經不見了呢。」
「什麼東西?」
「想知道?」天海站起身子,拿著一疊相片往牢房外走:「跟我來我就給你看。」
蒼武無奈的一哼,心裡忖著:『反正不跟上去的話你也會生氣吧!』
跟在天海身後出了牢房,蒼武這才發現天海所前往的方向是自己一直沒進去過的『王的房間』。
天海站到房門前,對蒼武微微一笑,然後開門進入,蒼武跟著進去了。
房間內沒什麼特別的,空間很大,擺設十分簡潔。地上鋪著一大片地毯,除了擺在正中央的長型矮沙發和紫檀木作的長桌之外,陳列在一旁的只有雕工細緻的高大並牆木櫃,上面放滿了資料夾和相簿。
天海讓蒼武在沙發上坐下,相片交給了他,自己則去木櫃那邊翻著相簿。
蒼武看著手中的一疊相片……黑短髮,明明還是個圓臉又稚氣十足的孩子,卻繃著一張嚴肅的臉,而站在他身旁的則是頂著一張白圓圓臉蛋,長相十分標緻的金髮孩子,兩個孩子手牽著手,一副很要好的樣子──那是孩提時期的自己和天海。
一張換過一張,蒼武的身子有些熱,熟悉感在他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你怎麼會有這個?」蒼武問。
「我父母寄來的禮物,可能是在舊家找到的吧。」天海心情很好的抱了幾本相簿過來,坐到蒼武身邊,抽過他手上的照片整理著。
蒼武拿過其中一本相簿翻閱著,這本則是一些中學時代留下的相片,隨著每張照片的瀏覽,蒼武也不由得憶起了許多和天海的往事。
──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歡天海這個朋友,如果要他選擇交很多朋友或是隻交天海這個朋友,那他一定會選擇天海。
那時候甚至還有人開玩笑地質疑自己對天海是不是過於迷戀,根本是超乎朋友之情了。
蒼武又換了幾本相簿看,大量的,幾乎都記錄著天海和自己往昔的點點滴滴,會有自己和天海的合照、自己和家人的合照、自己和其他友人的合照……唯一所交叉出來的共同點就是──每張照片了都有自己。
「房間裡,都放這些嗎?」蒼武的手心裡冒著熱汗,眉頭微微地糾結著。
「嗯。」天海伸手拉過蒼武的頸子,隨性的親了下他的眉角:「發現了嗎?都是跟你相關的東西。」
「以前你迷上攝影,也是因為……」
「為了拍你,假裝拍風景也全是在拍你呢……武,你一定不明白暗戀有多辛苦。」天海笑著,繼續整理著手上的照片。
蒼武此刻的心情很複雜,面對這樣對自己如此執著天海,他心裡有股衝動,但衝動什麼他自己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