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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我的性夥伴就接近二十個。高矮胖瘦，長短粗細，真是閱盡人間春色。專家稱長短粗細沒有關係，理由是長短而言，女性陰道的敏感區集中在陰道口內兩三厘米，只要長於三厘米，就可以刺激到這些區域。粗細而言，女性的陰道極具彈性，可以自動根據插入的陰莖的大小來調整陰道內腔的大小，以達到互相咬緊的效果。這簡直是放屁。做愛所得到的快感，絕不僅僅限於身體的刺激，而一大部分是來源於心理的感受。當一個女人握住一根又粗又長、又硬又熱的陽具時，還沒有插入就會熱血沸騰，欲仙欲死了。如果握在手裡的是一根又小又短、又冷又軟的小東西，當然興趣索然了。東施和西施都有一個同樣的洞，男人的槍捅進去，同樣有溫暖、溼潤、滑溜、富有彈性的陰道內壁去刺激男人的陰莖，但為什麼西施和東施，在男人的心目中卻有著天壤之別？說男人的長短粗細對女人沒有區別，就像說女人的美醜雅俗對男人沒有區別一樣荒謬絕倫。

成長與性（下）：高中時代

初中三年，我在酣暢淋漓的縱慾中渡過，天天都是神仙日子。高中三年，卻在禁慾中苦苦煎熬。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將他視為我的初戀情人。那幾天還沒有正式上課，就是讓新生熟悉一下環境。這天早上，我起床挺晚的。我清楚地記得，太陽光已經從視窗射進來了。宿舍前後都是高大的柏樹和細葉榕樹，早晨特別涼爽怡人。我到處找我的鏡子。他從視窗那邊走了過來，手裡就拿著我的鏡子。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手的。我並不認識他，但我還是友善地向他笑。他也衝著我笑。陽光剛好照到他的身後，從側面射到他的臉上，給他身體的輪廓籠上一層光暈。他的笑那麼燦爛俊朗，像這早晨純淨的陽光。他也是剛剛起床，上衣的紐扣還鬆開，露出一片潔白的胸膛。掛著一枚碧綠的玉墜。他的衣襬塞進了褲頭裡，皮帶還沒有繫好，松垂在腰間。這是一個像陽光一般純淨而燦爛的男孩，渾身透露出逼人的青春英氣。他並沒有一剎那就佔據我的心，卻引起我強烈的關注。這個初次相見的早晨，他的笑容，直到如今仍然是那麼清晰。

我已經忘了接下來的交往，也忘了我是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愛上他的。總之，我從見到他第一面，到愛上他，之間沒有多久的時間。我整個高一都為他而瘋狂。同我所有的老情人一樣，他也是一個身體發育已經成熟的大男孩。也只有發育成熟、性徵顯著的男體，才對我具有致命的誘惑。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脫衣服，我就看到，他的身體同樣俊美而健壯。他的雙腿長滿了黑毛。大多數的男人，腿上都長滿濃黑、捲曲、粗壯的汗毛。唯獨我全身上下，通泰光潔。無毛的身體，曾經讓我深深地自卑，從而誘匯出對男人體毛的強烈嚮往。他穿著薄薄的三角內褲，修長的腿，結實的臀，陰部照例粗大，躺在床上，隆起一大堆。他的胸肌和手臂肌肉發達，乳暈和乳頭色澤深沉，腋窩裡也長滿了濃黑的腋毛。我承認，所有這種型別的男人的身體，都可以撩撥起我怒火般狂野的情慾，讓我夜以繼日地瘋狂不已。我十四歲，長到了一米六。男人身上第二性徵的鬍子、喉結、腋毛、陰毛、體毛，我一樣都沒有。我的身體就像一枚青澀的蘋果，一枚紋理緊湊的花骨朵兒，但它已經煥發出勃然綻放的前兆。我的乳頭突出，乳房脹痛，陰部開始甦醒，那模樣介於小男孩和大男孩之間。我就在這樣的時節，品嚐我所以為的初戀。

我可以像寫小說一樣，構造出許多浪漫悽美的情節，但我不想這樣做。我只想忠於當時的現實。確切地說，當時的現實早經消逝，永無復返的可能性。我只能忠於我此時對彼時的追憶。我明知道，當時我們愛得纏綿惻隱，愛得千迴百轉、肝腸寸斷。但如今，我怎麼樣去重拾這一切。我回視我的心，發現空空如也。像一個人，死去了，多年後就剩下一副骨架。我明知道，他原來有濃黑的毛髮、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鮮紅的結實的嘴唇、溫熱的肌膚、熱烈的血液，但這一切都無法尋覓了，剩下的僅僅是幾根骨頭。這十一年前的初戀，在我的心裡，已經腐朽了，它剩下了怎麼樣的幾根骨頭呢？

他是一個懦弱的人、優柔寡斷的人。他是一個英俊的人、健美的人。帶有美少年的憂鬱氣質、美少年的自戀、美少年的目無下塵。他溫柔、體貼、多情、聰明，他樸素、純真、潔淨、高雅。當然，如果我寫下去，我一輩子都寫不完他的好處。我用盡所有的語言也無法描述我初戀情人的模樣。在那長長長長的校園小道，曲曲折折的，濃密的相思樹林中，葉隙灑落滿地夕陽的餘暉。我們肩並著肩，慢慢地走，聽校園的廣播播放著輕柔的音樂。我的心裡，感到溫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