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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今年多少歲了?”秦太太坐定後,笑著問道。
“我比秦偉小一歲,二十二了。”
“也不小了。談有物件了嗎?”
我最害怕別人問我有沒有物件。我不知道這一輩子,我將會被這個問題難堪多少次。我支支吾吾地說沒有。
“秦偉呢?秦偉談有女朋友了嗎?”
難道她看得出我們的曖昧關係?難道我們的事情敗露了?學校裡好多人知道我們是一對,莫非有人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了她?我有些害怕,做賊心虛的。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而且手足無措,彷彿一個罪孽深重的人正在接受威嚴的審訊。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他也沒有跟我說過。”
“他跟你這麼要好,既然沒有說過,應該是沒有了。”
秦太太作夢都不會想得到,假如秦偉有了女朋友,哪怕他僅僅在嘴上跟我說他有女朋友了,我們都會不再要好的。
“秦偉對柳一的印象怎麼樣?”秦太太步步深入。
我怎麼知道。關於柳一的一切話題,在我和秦偉之間都是禁區,是雷區,絕不可能觸及任何一點的。但我我絕對不能說秦偉對柳一有好印象,甚至不能說不知道。我要趁機打擊秦太太的熱情,潑她冷水。
“他也不大提起,好像不大滿意吧。”
“唉,我也看得出來,秦偉就是不滿意柳一。”
“你怎麼看得出來?”我敏感而緊張,秦太太的每一個字都被我默默地記錄下來,並極盡我的智慧去聯想,去發揮。
“這太容易了。喜歡一個人跟不喜歡一個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年輕人當然不會在長輩面前談情說愛的。”我笑著說。
“並不是要他們在長輩面前談情說愛。但秦偉根本不約會柳一,柳一主動約他,
他總是推說有事。哪會有那麼多事?分明是推脫。柳一打電話給他,總是沒說上幾句就掛掉,平時見面也是愛理不理的,冷淡到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唉,難為柳一一片深情,
一個女孩子,也虧她臉上掛得住!”原來柳一竟然將她和秦偉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秦太太彙報,否則秦太太怎麼會知道約會和電話的細節?這個女人果然是老謀深算,看搞定秦偉沒戲,就先搞定秦桐生和秦太太,迂迴曲折地包抄秦偉,多方同時施壓,步步進逼,不怕秦偉不就範。
“柳一的條件怎麼樣?”我早就想盡方法要摸摸這臭女人的底細了。
“要說條件,這孩子真是一等一的好。”我靠!還一等一的好,怪不得秦太太會鬼迷心竅了。“這孩子在黨委工作,她父親就是統戰部的部長,在市裡,甚至中央都有背景。她母親那邊是商家,作著很大的生意,現在都做到日本、港澳臺和東南亞去了。他們這樣的人家,看得上咱們,那是咱們的福份!”
好一樁金玉良緣!秦桐生是商人,
在商言商,自然是重利輕別離的;秦太太是個普通的婦女,出身貧寒,吃了半輩子的苦,你要她視金錢權勢為糞土,或者放棄與上流社會結緣的機會,真是開什麼玩笑!
“女孩子家庭背景太好的話,男孩子心裡往往會壓力很大!”我的方針當然是勸散不勸成。
“我們秦偉的條件,也不算辱沒她。豪門子弟多的是,但要找一個像咱們秦偉這樣的相貌、性情的,也不容易。我們並不是攀他們,求她嫁給我們秦偉,但是既然他們全家都有這番美意,我們也不能辜負了他們的心。我們的身家,真要娶了柳一,
也算是門當戶對的了。”
木門對木門,竹門對竹門,門當戶對。這就是現實中的婚姻法則。
“但如果沒有感情基礎——”
“談感情證明你們還太年輕。現實生活中哪有什麼感情?一個男人,就是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有一個女人為他照顧生活,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男人是幹事業的,不是談感情的。他爸爸也漸漸上年紀了。我們的心願,就是要秦偉快點結婚,有了兒女,心就定下來了。這樣公司的事情就可以讓他學著幹,幹入行了,辭了政府的工,就要接管公司了。我們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退下來,帶帶孫子,到處玩玩,安享晚年了。但他一日不結婚,一日心就定不下來,我們就要多操一日的心。公司的事情也絕不敢交給他做。沒家沒室的人,做事沒輕沒重的,感情用事,衝動,就怕他頭腦一發熱,他父親奮鬥了幾十年的基業就要黃了。”
這是秦太太的心願,理直氣壯的心願。秦偉有義務為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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