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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什麼好看的。”

“當你有了心情有了情緒的時候，天自然就好看了。”

“不懂。”

“不懂才好。”

我看向馮曉曦，不曉得為什麼一個晚上，總覺得他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吃晚飯，馮曉曦就走了，我把他送到公交站臺，看著他上車，看著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眼底，也就回去了。

之後過了幾天，我打馮曉曦電話總守機，跟森商量，森只說馮曉曦不算是個聰明人，可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的，讓我不要亂想。

森這樣說了，我自然也就不亂想了。

日子過得很快，期間，李姐讓我去拍過兩次照片。馮曉曦和阿俊兩個人我都沒再見過。只聽說馮曉曦辭職了，阿俊換了經紀人。

這天李姐說發工資，讓我過去取。我算算時間，森已經去香港一個月了，今天是第三十一天。大概是太高興的緣故，收拾廚房的時候，手忙腳亂地居然把手給切到了，還好只切了個小豁口。我止了血，立刻趕到公司去。

拿到工資，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衣服裡兜裡。然後出門的時候，接了個電話。不知道是怎麼掛上電話的，只覺得路上轟鳴的汽車聲都速速地往後退去，渾身發寒，有些頭暈，我穩了穩心神，急急忙忙地攔了輛車子，拉開車門的時候，大概用力過猛，小豁口處又流出了血。

我看著汩汩流出的血，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付完錢，急忙下車，手指上的血已經凝了起來，在陽光下，那紅紅的一攤，看上去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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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開 第九十八章　樹還是原來的樹

從醫院出來，天色隱現灰敗；天邊的烏雲騰騰地飄了過來，壓在頭頂上，有種窒息的感覺，眼看就要下雨了。

我嘆了口氣，今年的雨特別多呢，黃梅到了吧。

迅速地買了點吃的，然後回到醫院，經過醫院大廳那棵假的大樹的時候，微微晃了晃神。當初還以為是真的樹呢，鬱鬱蔥蔥，枝繁葉茂。

“那樹好大！”4護版權！519077。250975686

“假的，走，去看看你腦子。”

當日和森的對話還歷歷在目。

還記得森眼中的擔憂。他帶著我前前後後的做檢查，帶著我去找那個看著挺奇怪的劉康。

微微仰起頭，揹著手，此時如果手裡有把扇子就好了。

刷的一下開啟，然後嘆一句，樹還是原來的這棵樹，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

今天的我只是一個人，森不在我的身邊。想到這，頭微微有些暈。輕輕地摸了摸，兩次進醫院都是來看腦袋的，兩次森都在我旁邊。是不是下回再撞一下腦袋，森就會回來陪我了呢。

不過，森在忙；每次跟他打電話，我都知道他都是忙裡抽空跟我說上幾句。

我低下頭，撅了撅嘴。

雲曉告訴我，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一個默默支援他的男人。所以我要默默地支援森，不要給森搗亂。來到住院部，摸到病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小秦，你來啦。”

“春哥。”

春哥的三角眼睛看上去紅絲滿布，眼皮耷拉著，看上去很累，那張四方嘴，乾澀的厲害，唇上有幾處都已經破皮，白色的皮翹著。

我急忙放下吃的，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湊到他嘴邊。春哥喝了一口，又咳了幾聲，幾滴水濺了出來，落在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隨即馬上暈開。

“小秦，謝謝你啊。”

我衝春哥笑笑，誰都會有落難的時候，娘從小就告訴我，能幫助別人的時候一定要幫，何況只是借春哥治病救命的錢呢。

春哥的眼皮終於抬開了，眼白多過眼珠子，他看著我，唇顫了顫，終是扯開一個笑容。自從那次森把我和春哥從警察局裡面救出來，我們就一直沒有見過，總覺得春哥蒼老了很多，明明當日那般的爺們，站在那裡，沒有人忽略的男人，說話跟扯著喇叭一樣，現在卻眼神黯淡，形神憔悴。

春哥因為搬空調的時候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空調也跟著報廢了。廠子裡面把他辭了，還扣了他的工錢說是陪空調的錢。春哥本來還去理論，被保安打了一頓，傷上加傷，搞到吐血。好容易來到醫院想配點止疼藥，沒想到居然胸骨裂了，其他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