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程盟在上班時抽過煙,什麼事沒有,偏偏一下班就暈倒,恐怕是對方在臨下班前換了他的煙。他平時大大咧咧,煙盒常常隨手往桌上扔,換煙再容易不過。每次遇襲都在夜半三更,不是值完班就是剛加班回家,除了一個大隊的同事,別人不可能掌握得這麼精準。
他把跟他一起進工作組和一塊值班的男同事排查了一遍,有三個人選,小李、老王、鄭鳴東。
小李剛畢業兩年,家境富裕,文質彬彬,身體不是很健壯,有個可愛的女朋友;老王平時愛偷懶,常躲著打瞌睡,人很結實,個子有點矮;還有一個人是鄭鳴東。
對著他的名字,程盟皺起眉頭,他沒法想象是日夜相對的同事對自己出手,更難以接受那個人可能是鄭鳴東。平時是默契搭檔,鐵桿兄弟,一起辦過那麼多案子,前幾天還一起吃飯,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幹?
不經意間得罪過他?鄭鳴東不像是小氣的人;跟他開玩笑?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找人瀉火?更扯淡了,追鄭鳴東的女孩兒能排出一個刑大二隊。
這三個哪個都不像是會在他身後奮力操弄的人,程盟吃不準是誰,不動聲色地在暗中觀察。
晚上下班程盟去找飯館吃飯。走在路上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他一下。程盟嚇得一個激靈,回手就是一拳。
對方哎呦一聲捂住臉,是蔣彥。
程盟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怎麼是你?給我看看,打著哪兒了?”
蔣彥衝他擺手,“是我自找的,沒事沒事。”
程盟很不好意思,“走,程哥請你吃飯當賠罪。”
蔣彥捂著鼻子笑,“好呀,程哥請客當然要去。”
蔣彥極愛笑,娃娃臉看上去單純可愛,跟他吃飯心情會變得很好。他問程盟有沒有女朋友,程盟喝了口酒,“前陣子剛分。”
蔣彥露出惋惜的表情,“失戀傷心麼?”
“有什麼傷心的。”程盟自嘲地笑,和寧琳分手第三天就遇上那事,他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蔣彥給他倒酒,“我失戀就很傷心,還偷偷躲起來哭呢。”
程盟笑出來,“你個小毛孩就懂失戀了?”
“當然懂,”蔣彥一臉認真,“她不跟我說話,不正眼看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連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可我特別特別喜歡她。”
程盟拍了他一腦門,“那叫暗戀,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痴情種。怎麼不出手?搞不好人家也會喜歡你。”
蔣彥有些黯然,“她不喜歡我,我知道的。”
小孩兒看上去可憐兮兮的,程盟揉了揉他頭髮,“別擔心,你條件這麼好,想找什麼樣的都行。”
蔣彥摸著他被揉過的地方,笑得見牙不見眼。
兩人吃飽了飯,在飯館門口分手。換以前程盟會送小孩兒回家,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不想離開局裡超過五百米。
蔣彥衝他熱情地擺手轉身走了,留給程盟一個清晰的背影。程盟一晃眼看見他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傷疤。
他突然僵住。
為什麼那天他偷藏頭髮的事情會被發現?只是幾根短髮,笑笑怎麼能確定自己藏的是他們的頭髮,而不是程盟自己的?除非他的頭髮有什麼特別之處,比如少白頭。
蔣彥是法醫,想弄點藥很方便,他耳朵上的疤痕和程盟曾經咬過笑笑的傷口在同一個位置,他的頭髮,他和鄭鳴東的關係,第一次見面時他說見過自己十一次……
每一個方向的箭頭都指向蔣彥,程盟身上一陣冷過一陣,剛才摸過蔣彥頭頂的手微微發抖,他退了兩步,喉頭緊得快要窒息。
蔣彥可愛的笑容浮現眼前,天氣悶熱的傍晚,程盟硬是打了個寒戰。
13
程盟對蔣彥起了懷疑,連帶著對鄭鳴東也有了戒心,看見鄭鳴東健碩的身體就會想到黑暗中悶不作聲卻往死裡操他的那個惡魔。蔣彥來找他撒嬌,程盟找各種理由避開。
那兩個人的表現和從前一樣,自然而然毫無破綻,對他的疏遠沒有介懷。程盟一度懷疑是自己弄錯了人。
體內藏毒的案子要退偵,程盟去區檢拿案子,鄭鳴東說正好有事情跟著過來。坐在車上,程盟不想說話,鄭鳴東起了幾個話頭得不到回應也不再說了,從去到回,一路上氣氛都沉悶而尷尬。
車子堵在紅綠燈前,鄭鳴東開口:“你生我氣?”
程盟心臟翻了個空翻,“沒有。”
“那是怎麼了?叫你打球不動,找你吃飯不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