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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奇怪,白哲在季勤章懷裡那麼不老實,到了杜子驍懷裡,卻自動自覺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兩隻胳膊往他腰間一纏,伏到他肩膀去了。
季勤章心中暗恨,面上卻要維持風度:“你怎麼在這兒?”
“我不放心白哲,在這兒等他。”杜子驍道。
“不放心?”季勤章笑了笑,“你不放心什麼?”
“不放心你。”杜子驍對季勤章的敵意從不掩飾。
季勤章早就習慣他的針鋒相對,又是一笑:“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把白哲給我,我送他回家。”說著,他衝白哲伸出手,柔聲喚道,“小白,到我懷裡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杜子驍把白哲抱抱緊,欠扁一笑,“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
“杜子驍,你不要太過分。”季勤章眼見白哲伏在杜子驍懷裡是壓根不打算起身的架勢,心裡的火忍不住冒了出來,“你算什麼人?憑什麼送他回去?”
“憑我是他前夫。”杜子驍大言不慚。
“呵,”季勤章冷笑,“你也知道你們離婚了?”
“那又怎麼樣?”杜子驍譏諷道,“我睡過他,你睡過嗎?”
“你!”季勤章氣得眼皮亂抖,怒極反笑,“白哲要是知道你在他背後說這種混賬話,一定會被你氣死。”
“不勞費心。我在床上跟白哲說得混賬話可多著呢,他每句都很愛聽,從來沒生過我的氣。”杜子驍從白哲口袋裡摸出門禁卡,輕輕刷了一下,門應聲開了。他一隻腳抵著門,微微彎腰,打橫把白哲抱了起來。
“謝謝季先生送我們家白哲回家。”
他留下這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閃身進了樓道。
門在季勤章眼前轟然關閉,季勤章雙手握拳,足足用了三個深呼吸,才壓下心中亂竄的那股怒火。
他轉身回到車裡,剛關上車門,羅品方的問題就來了。
“剛剛那個是今天那另外三個導師之一吧?”他回憶著,“叫杜子驍,是不是?”
季勤章應了一聲,吩咐司機開車。
“他跟白哲什麼關係?”羅品方回過頭,覷著季勤章陰沉的臉色,恍然大悟道,“不會吧?怪不得這首曲子被他唱了,我還以為白哲這輩子都不會把這首曲子給人了呢。”
“曲子”指的是羅品方白天唱的那首,那是白哲的心頭好,很早之前就寫成,羅品方要拿來譜詞他都不讓。羅品方選這首歌參賽純是因為喜歡,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一首簡單的金曲,說不定,還是兩人的定情曲。
季勤章聽他拖長音恍然大悟,不由冷笑:“以前是,後來離了。”
什麼叫“以前是,後來離了”?!
資訊量太大,羅品方有點懵。他覺得自己不過走了十年,這世界變化得也太快了。
“白哲怎麼會喜歡上他?白哲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嗎?”羅品方的嘴都快合不上了,“老季,你到底跟白哲表白過沒有?人在你身邊十來年啊,你竟然還能便宜了別人?再說了,白哲跟他離了是怎麼回事?他倆去哪兒領的證?又去哪兒離的?既然離了,他怎麼還能……”
羅品方回想了一下透著車窗,看到的白哲伏在杜子驍懷中的畫面,小聲道:“我可……一點沒看出來他們倆這是離了啊?”
真的,抱得太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熱戀呢。
季勤章心煩得要命,但他對外一向溫文爾雅,脾氣性格都十分好,羅品方連珠炮似的戳他痛處,他也不能發作。他閉上眼睛,想把心底這股煩躁壓下去,忽然一個想法頂到他喉口,他輕輕一笑,輕描淡寫就說了出來:“他們離婚,是因為杜子驍跟別人上床,被白哲逮了個正著。”
羅品方不說話了。
半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個圈子吧,別管男女,哪怕大家是正經兩口子,結了婚也就是那麼回事。誘惑太多了,頂得住的畢竟少,很多夫妻也就是各玩各的,別太離譜就得了。”他頓了頓,“但是這事兒擱白哲身上不行。他想不開,還感情潔癖,這種事別說叫他親眼看見,就算叫他聽見他都受不了。離婚是白哲提的吧?出了這種事,白哲就算不想離,也一定會逼自己離了。”
☆、第19章
杜子驍一腳踹開白哲的門,拿胳膊肘頂開牆邊的燈,藉著光亮,徑直把白哲放到了床上。
白哲一躺下就自覺捲住了被子,趴在床上睡。杜子驍不叫他趴著,他記得網上說過,趴著睡不好,於是把白哲翻了過來,然後他去接水,給白哲擦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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