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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封寒’這兩個他一直想回避的字蜂擁著湧入腦海的時候,凌楓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瞬間變成了一個沙包被人用拳頭狠狠地擊打著,每一下都很結實,很難受。表面卻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他一把甩開哲的手:“這好像跟你無關吧?”
“許凌楓!”凌楓的冷漠讓哲有些不滿,“北區的這條規定是我定下的!你既然來了就必須遵守!”
凌楓突然笑了:“我當是哪個無聊的人定的這個愚蠢的規矩,原來是你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口中的partner並不是搭檔這麼簡單,還有另一層意思吧……床伴,對不對?”
哲被凌楓口中的‘無聊’‘愚蠢’以及他對partner的含義說得一針見血時眼中的輕蔑惹得十分惱火。
就在凌楓打算離開的時候,哲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後使勁一扯,凌楓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重重地甩到了牆上,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禁錮在了牢牆和哲的身體之間。
這是哲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凌楓,凌楓長得算不上漂亮,但是看上去卻十分舒服。他曾經偶然見過凌楓的笑容,乾乾淨淨,不染雜塵。
從凌楓第一次和他說南北區的區別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男人很特別。他來這裡的時間不算短,但是像凌楓這樣能帶給他意外的人卻從未見過。在這個像地獄和籠子一樣的地方,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任何人或事提起過興致了。
也就是在那次,當許凌楓無論如何都不願與凌楓為敵的時候他居然莫名的有些嫉妒,甚至在想為什麼那個人不是自己。也對,在北區,很少會見到這麼講義氣的人吧,確切的說是幾乎沒有。
所以說,許凌楓總能帶給他意外。
“你們這些犯人真奇怪。”凌楓看著哲笑道,“男人真的可以成為女人的替代品?”
哲明顯愣了愣,凌楓繼續說道:“但是我想我沒有那個義務供你洩慾吧,哲。”
“不是這樣的!”
看著哲突然認真到有些著急的模樣,凌楓愣了幾秒,才有些試探地問道:“你喜歡男人?”
“不。”哲鬆開困住凌楓的手臂。如果那人是你的話。只是這句話他始終沒能說出口。
過了幾天放風的時候,哲剛走幾步便被人擋住了去路。他抬起眼,笑道:“喲,封寒?有何貴幹?”
“我要加入北區。”封寒向來討厭拐彎抹角。
這些天獨自呆在牢房,雖然放風的時候會有子軒和雨澤,但是那種寂寞卻是始終無法填補的。封寒從來沒有想過像自己這樣生來便獨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竟然會這樣懼怕起寂寞。他開始明白,他當初自作聰明地把凌楓一個人丟在牢房裡有多殘忍。
他早已經習慣了有凌楓在身邊的日子,就像人活著每天都要呼吸一樣。
只是現在,既然對方不願意回來,那麼就只有自己到有他的地方去。
他不在乎被人稱作是背叛者,只要凌楓願意他甚至可以跟他一起背叛整個世界在地獄裡猖獗。
哲看了他幾秒,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想北區沒有你的床位了。”
“我會讓它有的。”丟下這一句,封寒轉身離開。
封寒明白在監獄裡殺人後對自己產生的威脅,監獄裡的那些獄警想除掉他的心一天都沒停止過。
但是他別無選擇。
……
監獄裡每天都會死人,從來沒有所謂的太平。雨澤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不像那些犯人一旦聽到哪裡死了人就會像禿鷲一樣興奮地圍過去。只是當這次他聽到有人死在浴室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地跟了過去。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擠到人群前面他便看到了那具屍體,他的身體有燒焦的痕跡,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雨澤認得這張臉,不久前在樓道找過自己麻煩的男人。
後來獄醫和獄警趕了過來,獄醫經過檢查證明是觸電身亡。
雨澤明顯在犯人和獄警臉上都看到了失望的神色,很顯然,犯人們想再親眼看一場熱鬧的好戲,而獄警則想讓成天吊在身上的警棍看起來更有用一些。
雨澤抬起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看著屍體的少年,感應到了雨澤的目光,他抬起眼,眼中的空洞與黑暗,充斥著對生命的漠然,不會因為看到生命的消逝而心生憐憫,也不回因為自己手上的一條人命而感到罪惡。雨澤對這一切並不感到意外,與其滿臉笑容一聲聲叫著自己‘美人兒’,雨澤倒覺得現在的這幅神色才是這個少年真正的樣子,或者說是他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