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開,一個身材魁梧的外國胖子走出來,看樣子是保鏢。交班的保鏢有兩個,他們開車過來,把車停到車庫裡,三個人站在門廊上聊了會兒。
這個時候屋裡跑出來一個小孩子,只有兩三歲光景,抱著外國胖子在撒嬌,又耽誤了一會兒,胖子衝裡面喊:“德瑞克,走了。”
叫德瑞克的保鏢和胖子一起上了車,正準備開車離去。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女人走出了屋子,正是目標人物!
她提了一個小籃子塞到車裡,探頭和駕駛位上的胖子又說了什麼。
小孩子跟在她身後,胖胖的小手揪著她的裙子。
在瞄準鏡裡,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楊立中沉默著,看著,手指一直按在扳機上沒有動。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已經扣動了扳機,他的眼前出現一幅畫面,女人脖子裡的大動脈被擊穿,半邊脖子都炸開了,血流如注。
他想起來,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死在他槍下的女毒販。
他這輩子唯一熟悉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現在他想起她來,腦子裡一片空白。有時候他希望自己有一個暴戾的母親,從小對他拳腳相向,或者有一個酗酒的父親,天天不著家。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自己是這樣的怪人。可惜他們很好,非常好,雖然沒什麼大成就,但是天下的父母不都是那樣的,所以他們總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覺得他是個怪胎。做母親的還檢討,是不是五個月的時候自己感冒發燒,燒壞了孩子,或者生產的時候拖的時間有點兒久,悶壞了腦子。
楊立中想起在軍校裡聽到了他們的死訊,他整個人很麻木,並沒有多少難過的感覺。
記憶裡唯一有的,是母親從鐵罐子裡拿餅乾給自己吃,說:“笑一笑,笑一笑就給你吃。”
當時他把餅乾拍在地上,然後踩了一腳。
現在,瞄準鏡裡的女人,手上捏了一枚餅乾,塞進了孩子的嘴裡,那個孩子在笑。
汽車打了方向盤,調轉車頭要走。
突然其中一名保鏢大喝一聲,從腰間拔出手槍朝著馬櫻丹這裡連連射擊。
楊立中知道,是瞄準鏡被汽車燈照到了,強烈的反光像一道危險的流星。他提起狙擊槍迅速轉移,炸開的灌木叢有木屑飛過來,馬櫻丹上面的刺更扎痛了他。他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毒刺花園。
門廊下的一名保鏢護著女人和孩子迅速撤到屋內,另一名保鏢提槍往這邊靠近,還有開車的兩名保鏢,更加把汽車大燈全部開啟,對著這邊使勁照著。楊立中單薄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他迅速奔跑,呈Z字型路線撤離,以一片小屋子當了掩體。
當然這不是長久之計,汽車和腳步聲都在靠近,保鏢們對著手機哇啦哇啦說著什麼,顯然是尋求增援。
五分鐘後警笛轟鳴,他離那邊樹林還有一段距離。
十分鐘後頭頂有直升機盤旋,大燈從空中往下探照。
他低頭看了看,腰部靠左的地方中槍了,虧得是手槍,殺傷力不算巨大,但是這樣的射程,子彈留在體內了。
用夾克裹緊傷口,他在燈光交織成的網路中尋求空襲,終於鑽入了樹林。
血不停地流淌下來,腳步由輕捷變得滯重,他衝到林邊小道上,逆著戴群山開車的方向奔跑,希望能面對面撞上。
跑了十分鐘後,他選擇離開公路,重新鑽回林子裡,因為前方不遠處,戴群山的汽車被警察截住了,正在接受盤問。
他隱在暗處看了看,知道無望,反而可能連累戴群山,於是捂著傷口,弓著腰,慢慢往更遠處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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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用手電筒照了照後備箱裡專業的攝影器材,又開啟單反上的CCD,在裡面看到了多種不知名的鳥類,認定戴群山沒有問題,於是他們道歉後將他放行。
戴群山順著坡道往前開,大著膽子經過目標所在的居所,他看見保鏢們護送著一大一小上了汽車,在夜色中迅速撤離。他遠遠地跟在目標後面,始終保持著一個若隱若現的距離,如果他現在手頭上有一把槍,那麼這場追殺在十分鐘之內就可以結束。可惜他現在手無寸鐵,用自己的越野車去撞人家,德國車效能良好,還真說不準會是個什麼狀況。
到了一個小鎮上,一行人進加油站買了點東西,戴群山並不避諱什麼,車子就跟在後面加油。
保鏢狐疑地看著他,他回頭瞪保鏢,這種毫不躲閃的目光使對方認定他並非危險分子。
戴群山加完油後,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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