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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冰……”司徒猶豫了一下,“我一直不敢問你,再詮釋一次《鏡花荼糜》會讓你難過嗎?”
顏冰沉默了一刻。想再開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開門聲,他輕咳了一下:“司徒,我們明天見面聊吧,你也該早點休息。”
司徒【哦】了一聲,點了結束通話的按鍵。
☆、第三章5
“這麼晚還沒睡?”程流年放下車鑰匙,走過來從身後圈住顏冰,看了一眼電腦,“什麼時候開始,你也玩起微博了?”
“就在剛剛。”顏冰又簡單和司徒打了幾行字,確定明天的見面時間後,就關了電腦,回頭推開程流年,“給你鑰匙不是讓你一個禮拜來四、五天打擾我的。”
“我今天的飯局在這附近……”程流年想了想,這個藉口好像前天用過了,自嘲著笑笑,解開西裝釦子,“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女兒六歲了吧?”冷不丁的,顏冰突然問。
“嗯,快上小學了。”脫了西裝,程流年自己到廚房倒水喝,家裡的事情他從不瞞顏冰,說起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自然,“所以我老婆盤算著移民,想直接讓欣欣去國外受教育。”
顏冰在電腦檯前支著胳膊,託著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一個爸爸老是不在家過夜的家庭,對小孩不好吧?”
程流年放下杯子,也向他望去,兩人的視線就這麼膠著著,誰也不接話茬。
以前他們各有各的家庭,想見面的時候他們會去程流年名下的一處公寓,所以會被鍾豔熹在家裡撞見,是純粹的意外。也就是程流年仗著女主人出差,在到訪的時候有些肆無忌憚,誰也沒料到鍾豔熹會提前回家,正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我說我老婆想移民,你一點也不意外,你是不是從心底裡就特別希望我走啊?”程流年的聲音低沉下去,“鍾豔熹的事……你還是在怪我。”
“這是兩回事。”顏冰站了起來,朝臥室走去,“你即便不移民,也絕不是因為我。”
琢磨了一下顏冰的話,找不到反駁的語言,要不要移民,程流年考慮的比較多的是自己的事業根基,短時間內他並不打算把觸角伸去國外。他和顏冰的交往是屬於成年人的,拖泥帶水或感情用事都不是屬於他們的模式。
跟了過去,在床邊抓著顏冰的胳膊,程流年抱住他。他承認他們倆恢復來往的這一個月來他有些興奮,顏冰的“不拒絕”對他來說,像是某種鼓勵。說來也可笑,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殺伐決斷從沒有皺過眉頭,但程流年當初面對突然從自己生活中消失的顏冰,竟不敢越雷池一步主動去找他。
這次藉著出資《鏡花荼糜》CD的由頭,舔著臉來出現在顏冰面前,對程流年來說,也算是孤注一擲,如果顏冰不肯再接受他,他相信他們倆就真的完了。
“我天天來是因為我真的想來,你明明是知道的。”程流年和顏冰能共處最大的原因是他們的個性中有很多相似之處,比方
說他們的自負、自信以及對人對事的從容。這讓他們在相處的時候,不會給彼此帶來任何壓力,雙方都覺得舒服而滿意。但他們倆也都自私,一旦發生狀況,毫不猶豫就會選擇自我保護,絕對不給對方傷害自己的機會,這就是兩人分開了一年的原因,“就好像你也知道,倘若你跟我說話也像和別人一樣客客氣氣,我反而會不習慣。”
“那是你犯賤。”顏冰話一出口,發現自己又下意識在嗆對方,急急收住了口。
程流年投降似地舉起單手,另一隻手扯掉領帶,一路笑呵呵地踱步進浴室。
顏冰對他越是說話刻薄,程流年越是能放下心來,話說回來這樣好像確實挺賤的。程流年常常想,是不是因為他的人生太順風順水、鮮少遇到不如意的事,所以覺得顏冰這顆釘子很刺激。但如果物件換作其他人,他還真沒辦法想象會是什麼情景。
等程流年從浴室出來,臥室裡只剩下一邊的床頭燈還亮著,顏冰那一頭已經關了燈,房間的主人自然也已經睡下了。
帶著一身沐浴露的味道,程流年過去在雙人床的另一邊躺下。顏冰的呼吸聽起來很均勻,他的那一側床頭櫃上,放著他臨睡前翻過的書。瞥了一眼書名,程流年眯了眯眼,越過顏冰的身體,去把書拿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就~說到流年日常的愛好是在顏冰面前犯賤這點……其實我很中意﹁_﹂
☆、第三章6
司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程如華,是在《鏡花荼糜》廣播劇版錄音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