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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麼近,兩個人的腳相互糾纏,你不覺得這種親密的動作本身就有很強的性暗示麼?”
“你這麼一說……”顏冰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程流年的話,“安德魯在最後燒燬房子前,有個親吻門板的動作。我原本以為這個動作是代表他與那幢老屋的告別,不過……說不定他是想親吻丹尼吧?”
“有這樣的動作?”
顏冰又不說話了,他一直覺得司徒的劇本有很多地方看著有些刻意,原先他以為那是因為舞臺表演所需要的適度誇張,但如果安德魯是愛著丹尼的,那麼這些就都
談不上刻意,而是必要的線索。
程流年對《一步之遙》本身的興趣並不大,但他很享受和顏冰談他工作時的氣氛,只是兩人都是一身的狼狽,被子有一半已經滑到了地上,顏冰都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
“顏冰?”程流年輕拍他的胳膊,“你冷了,我們去浴室……唔……”
顏冰突然堵上了程流年的嘴,帶著些難得的霸道。他的顫抖已經傳遞到程流年的身上了,可他渾然不覺,因為那顫動並非緣於初冬深夜的寒意,而是從心底深處透出的一種悸動。
《一步之遙》終於正式進入最後的階段,排練廳的階段已經結束,接下來的三天所有的演職人員都會去到正式演出的劇場進行實地彩排。雖然經歷了換角這樣的大狀況,但所幸一切都還是按照預定的日程在繼續,並沒有破壞整個安排。
司徒走到站在最後一排座位邊休息的顏冰身旁。別的演員都需要坐下來休息,而他則是因為長時間在輪椅上排練,休息的時候反而要站起來活動筋骨。
“你的耳朵恢復得怎樣?”司徒拿來了飲料,看了下手裡的礦泉水和咖啡,想起顏冰說過他從不喝咖啡,所以把水遞了出去,“最近排練都很緊張,我聽說你還恢復了一部分配音的工作,這樣真的沒關係麼?”
顏冰謝了一聲:“已經沒問題了,不用擔心。”
“三天後,760個觀眾將在這裡,同時分享這個故事。”司徒的聲音中也不禁透著些興奮,“三天後,這裡就是戰場了。”
顏冰輕笑。和司徒共事的時候,就會整個改變對她的感官,沉浸在工作情緒中的她看起來簡直有些可怕,那種專注和執著果斷,就像是一個急速轉動的風車,在她身邊的人,若不能保持一致的方向和節奏,很快就會被掀飛。
“吶……顏冰,最後一場,你的表演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
“探戈的部分?”
“不,不是舞蹈的部分。是最後的最後,安德魯送別丹尼,滑落到地上親吻關上的門扉,你之前並不是這樣演的,雖然是一樣的動作,但是節奏,還有你的表情和聲音,完全不同了。”
“嗯……司徒,安德魯其實是愛著丹尼的吧?”顏冰看了看舞臺上正趁演員休息的空檔加緊安裝固定裝置的道具師傅們,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座結構抽象的房子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成型,“所謂的愛情,是指‘愛’著的心情,並不侷限於男女之間。其實不是安德魯把夢想送給了丹尼,恰恰相反,他把他上等人的身份借給了丹尼,而丹尼送給他的才是夢想,所以安德魯才願意把生命換給
丹尼,這種捨身,就好像是一種……”
“獻祭?”
“嗯,對,那是一種獻祭。表演者如果不能站在舞臺上,他的生命就終止了,丹尼對安德魯而言,就像是一次重生。”顏冰伸手指向下面的舞臺,“司徒,你踩過舞臺上的地面嗎?”
司徒作為小說家或者是編劇,自然從沒有登上過舞臺,她有些茫然地搖頭:“沒有……”
“舞臺到觀眾席的距離,就是演員和神之間的距離。”顏冰輕輕閉上眼睛,伸平的手像是能觸控到舞臺上的溫度,“表演的時候,舞臺是有體溫的,劇場是有心跳的,只要站在舞臺上,就能感覺到這些,所以安德魯選擇獻祭,因為舞蹈就是他的信仰,舞臺就是他的神壇。最後燃燒的烈焰就是他把最珍貴的祭品獻給舞蹈之神的階梯。”
“你是這麼理解安德魯的?”
“我理解的,是你的安德魯。”顏冰睜開雙眼,看著司徒,“西方宗教認為,獻祭的意義在於抵消所犯的罪業,而東方宗教認為獻祭的物品越是貴重,則代表信仰越是純潔和堅貞。須賀真一的劇本,最後一募幾乎還原電影版的場景,安德魯告別丹尼的時候,是迴轉輪椅,背對著房門。而你的劇本卻完全不同,司徒,你所寫的,是東方的安德魯。”
“顏冰……如果我錯過你,不知道《一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