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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了。”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全思!麼?
“發生什麼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急急開口詢問。
“醫院,”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的眼睛差點瞎了,做了手術,現在還不能拆繃帶。”
“為什麼我眼睛會差點瞎掉?”我嚇了一大跳,由於繃帶纏的很緊,我除了緊閉感之外,沒有感覺到什麼痛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量血液進入眼球沒有及時處理,感染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都快淹沒在空氣裡。
我漸漸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我全身都被麻繩綁著,蕾拉抓起我後腦勺的頭髮,向下砸著我的腦袋,額頭被磕出了血,血越流越多,流到眼睛裡面去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掙扎,暈了過去,後面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蕾拉去哪裡了?”這是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問題。
“她已經被她父親抓回去面壁思過了。”全思!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好似萬年寒冰。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可是卻問不出口。
也許,我總歸,是怕他覺得我煩的。
唉。
我微微側過身子,感覺到十分的睏意,可是我不能睡。
“我肚子餓了。”已經好久沒有進過食了,我覺著我的身子就快殘了,這幾天是我活著感覺最痛苦的日子。
“我去給你拿東西吃。”他一邊說聲音一邊隨著腳步聲遠去了,等世界又回覆寂靜,心裡的恐懼感又再次復萌。
我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心已經積了一層的汗,才終於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現在的聽覺好像變得異常靈敏。
門緩緩的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我有些害怕,害怕那個人可能不是──
“你現在腸胃還沒好,喝點稀粥吧。”
還好。我打心底裡籲出一口氣。
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股熱量將我的背託了起來,我借著力氣稍稍直起了上半身,然後被託著躺在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上,一個隱隱的東西碰了碰我的嘴唇,我張開嘴,小心地將勺子裡的東西吞進去,如此迴圈。
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解決完食物,我有些乏了,真的很困,眼睛開始有些癢癢的痠痛感,忍不住伸出手,往眼睛的方向探去──
一股力量將我的手拉了開去,有聲音響起:“不要去碰眼睛,忍一忍,睡覺吧,醒了就好了。”
我只能由著他把我放平,將意志疏散,真的想著──醒了就好了──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最近老是會做夢,而且都是一些很久以前的片段。
夢到了全思!第一次來我們家的時候,準確來說是我記憶中第一次見到他,那時候的眼神還那麼的讓人熟悉:溫柔,然後,錯愕。
畫面忽而一轉──我又在玩命地奔跑,臉上的表情驚慌恐懼,全思!和蕾拉在後面一前一後地追著我,全思!先是停下來不跑了,在遠處戲謔地看著我,然後蕾拉一腳將我踹翻,像之前全思!一樣拿著刀子準備捅我──可是她突然就倒下了,全思!拿著浸滿了紅色血液的刀子,雙目猙獰地看著我……
“思宏!思宏!”有什麼東西在叫我名字,我的意志漸漸回到現實中,身體睡得都有些麻了,我奮力動了動手指。
“起來吃點東西。”是全思!的聲音,有些疲憊。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一邊在他的幫助下坐起來,一邊問。
“差不多七點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唇邊又傳來異樣的觸感,我趕緊張開嘴,將勺子裡的稀粥嚥下肚子。
“不是,現在八月多少日了?”我急迫地再次問出來。
他的動作停了很久,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時候,唇邊再次傳來觸感,聲音也接著響起:“八月十六日了。”
原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我就快開學了。
“你爸爸媽媽昨天已經從法國回來了,我撒了些小謊,說你還想住久一點,就不用擔心了。”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而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他在整理餐具。
我沈默了一下,再道:“……我什麼時候能好?”
這次他很快就回話了:“再留院觀察兩三天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