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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談談。”
當他們在咖啡廳坐下,外國男人體貼地坐到其他位置,給他們留下談話的空間。侍者遞了乾淨柔軟的毛巾給墨白,墨白順手接過,在頭髮上隨意擦拭了幾下。
陳弋憲一直凝視著眼前的人。
經過了思念,墨白的個子長高了一些,不過仍舊很瘦,抓著毛巾的手掌蒼白中透出不健康的青色,血管在手面清晰可見,隨著手臂抬起而露出的手腕,骨節凸起。
可能這些年因著寂寞,墨白終日與書為伴,整個人透出一種安寧而淡然的氣息,有一股書卷味從身上由內至外地顯露出來。
他將毛巾放在桌子一旁,兩隻手交握著放在桌上。
抬起臉,看向長大了許多的陳弋憲,墨白沾溼的頭髮微微卷曲,在兩頰旁形成淡淡的弧度,露出乾淨的臉龐。他的眼神很是漠然,“說吧,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嘴唇習慣性地抿緊,可是唇角仍舊上鉤,就像是在微笑。
陳弋憲知道,他面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愉悅。
眼中閃過淡淡的失望,他張開口,跟墨白說了很多事情。
原來,張淑敏並不是李振逼死的。
那時候,他還沒有離開陳瑾薇,對她所做的事情有所瞭解。他聽到她讓陳旭去刻意接近張淑敏,對張淑敏下心理暗示。後來陳瑾薇又親自去找了張淑敏。
那段日子,張淑敏一離開李家,就看到了網上的各種報道,整個人心神不定。在她外出的時候,覺得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整個人呈現出很不好的狀態。
陳旭假裝關心,兩個人交談,在不知不覺中,張淑敏就被陳旭做了手腳。接下來的日子裡,張淑敏始終覺得惶恐不安,看到別人的視線就會覺得羞愧難當。
陳弋憲跟在陳瑾薇的身後,他不知道她到底對張淑敏說了些什麼,只看到當門開啟的時候,陳瑾薇揚著淡笑,而張淑敏卻慘白著一張臉。
後來,張淑敏就出事了。
墨白握緊手指,他瞥過臉,望向窗外。剛剛還下著雨、漫著霧氣的E國街道,現在已經又停下了雨水,重新露出太陽。
陳弋憲告訴他,就連他做的夢,他聽到聲音,他對李振的恐懼,也是因著致幻劑以及催眠暗示的作用。
陳旭聽從陳瑾薇的話,可以將他的恐懼一次次地重現,讓他的恐懼不斷加深。
“那李振,現在怎樣了?”沉默半晌,墨白才開口問道。
陳弋憲的眼睛閃了閃,然後說,“李振,在你離開之後拼命工作,不分晝夜。後來疲憊過度,開車的時候,竟然暫時性地失明瞭,就導致了車禍。”
墨白的嘴唇輕輕一抖,他抬起眼睛,“那現在呢?”
“醫生說,他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永遠都醒不過來。”陳弋憲握住墨白的手,墨白的手很涼,似乎透出一股恐懼,指尖顫抖著,任陳弋憲將他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中。“你該回去看他了。他很愛你,也很想你。如果你不回去,可能他永遠都會這樣,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墨白沒有回答,既沒有說要回去,也沒有直接拒絕。沉默蔓延。
許久,當烏雲完全散去,墨白站起身子,複雜地看著長大的陳弋憲。
他的聲音微微沙啞,“你過得怎麼樣?”
陳弋憲也跟著起身,他聽出墨白冷漠背後的關心,露出一個笑容,如同十一歲那年,他看見墨白時一般,笑得格外純真。
“從我離開陳瑾薇那裡,李振的人就直接把我接到李振的面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已經幫我安排好一切。那時候,儘管他的臉上眼中滿是不耐,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他,為我做的一切,在我那樣傷害欺騙你們之後。”
“他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去適應,沒多少日子,我就被送到A國,A國的環境很好。在學校的時間,所有人都很單純,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也沒有人在乎我的過去。我像是擁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將過去的一切都推翻,我的人生重新洗牌。李振讓李家世交A國的阿弗萊克家族的人對我諸多照顧……他們……都非常友善。”
陳弋憲的眼角,微微彎起,眯了起來,長長的睫毛中黑色的瞳孔映照著淡淡的光輝,溫暖的笑意綻放著,有一種慵懶的幸福感,像是想到什麼美好的回憶。
“剛到A國的時候,下了飛機,我看著周圍高大的外國人,來來往往,覺得很恐慌。然後,奧蘭多?阿弗萊克,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笑容很美好,高大的身材,給那時候的我很大的安全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