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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於發誓,這是他聽過的最絕望的話。
“但是,我一定會找到他,不管是生是死………”
……
大嫂啊,如今你下落何方?是恨著還是愛著?還是在大大的絕望裡小小的努力著……
而此時此刻,在城市的一隅角落裡有個男孩坐在落地窗前,用著漆黑如墨的雙眼,凝望著城市最高的建築怔怔的出神。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細膩如絲,這是張令人歎為觀止的精緻面孔,卻沒有絲毫的生氣,細長的睫毛撲閃著灑下一片暗影蜷著一層又一層淡不去的惆悵,脖子上留下了長長的疤,提醒著他是死過一次的人。
近日陰霾潮溼的天氣害的他老是咳嗽,已然落下了病根。他的心,也落下了病根。
電視機裡播放著最近的新聞,他全然不在意,直到身後有人喚他,
“優揚。”
男孩轉過頭露出一張純真笑臉,嘴角的小痣搖晃成天邊璀璨的星辰。衝著那人淺淺的笑著,就像畫布裡飛出的小天使,
“小澤,你回來了。”
三個月以來,銘澤已經漸漸習慣自己的名字被這個單純的男孩叫的如此親暱,自從遇見他之後,生活就開始蒙上五光十色的夢幻色彩。隨時隨地都像是沉浸在童話裡,雖然他們相遇的那一天是傾盆大雨。
……
那一天他和女朋友剛分手,情緒激動的開著車,分不清是大雨模糊了視線還是淚水浸溼了眼眶,總之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撞了人。腥紅的液體混合著雨水弄髒了腳邊的布料,他還記得慌慌張張的將他送往醫院時,他脖子上不斷湧出的血無論怎樣包紮都無法停止,就像是他身上某個開關失靈了。
在手術室門外等了八個小時,那人在生死關頭掙扎徘徊,才知道他是熊貓血,知道他有嚴重的血小板缺少症,甚至有部分藥物過敏。銘澤第一次發現他撞了個不得了的人物,沒有手機,沒有身份證,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證明他來弄去脈的東西,只有無名指上銀色的鑽戒即使染滿鮮血仍舊灼灼生輝。
如今看著活蹦亂跳的人,就越發對他感到敬佩。這個看似脆弱實則比誰都堅強的男孩用頑強的生命力在鬼門關饒了個圈。只是纖細的脖子上永久的留下一條深褐色的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罪惡感。因此這兩個月他只要一有空就去尋找他的家人。
銘澤將飯菜一一擺好,看著優揚津津有味的吃的特別滿足,銘澤眼底的溫柔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
“還是沒有想起什麼嗎?”
搖搖頭。優揚腮幫被食物填的鼓鼓的。
銘澤嘆了口氣。這也是最讓他頭痛的事情。就像八點檔偶像劇裡的狗血劇情。優揚醒來之後竟然失憶了。醫生說只是暫時的,可能突然某一天什麼都記起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這樣。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忘記了,悲傷的,快樂的,包括最愛他的人。
“親人呢?父母呢?”
繼續搖頭。
“那戒指一定是你的愛人送給你的。這個也不記得了嗎?”
銘澤話音剛落就見優揚憤然的把戒指取下來扔了出去,一抹銀光從眼前飛過。來不及反應,懷裡就被某物撞的生疼,糯軟的啜泣從懷裡滲出,
“我沒有愛人~~~我只有你……小澤,不要趕我走……我會很聽話的,不要趕我走……不要,咳咳咳!!!”
銘澤被優揚的舉動嚇了一跳,停在半空的雙手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落在不住顫抖的單薄肩膀上。胸口涼涼的,驚的他一塌糊塗,亂了陣腳。
“別哭,別哭,誰說讓你走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該死,醫生叮囑過不能太激動,他的咽喉受了傷只要一激動就很容引起咳嗽,而這咳嗽很容易使傷口復發。
“咳咳咳!……咳咳,我會做事……我學……咳咳~~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優揚肩膀還一抽一抽的,因為咳嗽臉頰鑲滿了不正常的紅暈,抬著水汽氤氳的眼眸乞求頭頂上的男人,鼻音很重帶著明顯的嬌氣。
銘澤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著氣,就算他想讓他走,就他這身體估計也走不了多久。何況他壓根就沒這打算。將他擁進懷裡安撫,
“別哭了。我保證只要你願意,隨便住多久都沒問題。”
“真的?你保證。”
“我保證。”
“就算,就算我是壞人,也不能趕我走。”
“呵呵,我們兩個就近誰比較像壞人一點。”
看銘澤笑了,優揚也跟著一起笑,伴著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