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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澈拉過椅子坐在床邊，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令他今晚的心情史無前例的糟。

韓辰勳在他肩上按了按，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醫生的話他只轉達了一小半。還有一半他打算自己消化掉。看著床上吊著點滴的葉優揚，手背上青色的淤青，以及肌膚上刺目的紅點，天使般純真的睡顏，心裡百轉千回，五味俱全。之前對於葉優揚的調查有必要再進行一次。

“今晚我好像見到了另一個葉優揚。”在病床另一邊坐下，韓辰勳壓低了聲音。

“惡魔？還是天使的。”凌澈嘴角上揚，眼下是揮之不去的疲憊。

“瘋狂的。”

“其實，揚揚除了對海鮮過敏外，香菜也不能吃。他是過敏性體質，不能吃的東西有很多。”

又是一陣沉默，韓辰勳聽到碎掉的聲音，自己的心……聽著凌澈緩緩道來他對葉優揚的瞭解，每一道音節都像是對他的一次凌遲，告誡著他從頭到尾他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凌澈一開始就知道一桌子的食物裡沒有幾道菜葉優揚能吃，他的無動於衷不是對葉優揚的無視，而是縱容。所以才會在看到葉優揚吃東西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揚揚用了點小心思，不過他也受到了懲罰，勳，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你都知道？”

“他是我老婆，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上次他也是這麼說，輕描淡寫的就像白開水，不冷不熱，讓人察覺不到他的真心。韓辰勳問他，

“你愛上他了？”

“你不是說我不喜歡可愛型的嗎？”

“他不是可愛型。”

“呵呵。”

韓辰勳最終還是不明白凌澈臉上那抹淡淡的笑裡包含著什麼意義，是預設呢還是一笑了之……

無論那抹笑代表了什麼，他都在那場漫天大雪裡輸給了葉優揚，不管是心計還是情意。

☆、第七十八章　最後的交易

韓辰勳是個聰明人，也是個進退得當識趣的人。所以在韓國的黑道上名聲顯赫也是不足為奇的。

見識過瘋狂的葉優揚，隔天就見識到另一個新鮮的他。

還沒踏進總統套房就看見醫生面色難看的站在客廳，七八個黑衣保鏢站的筆直都不敢進屋。房間裡傳來鼻音濃重的奶音還帶著嬌滴滴的抽泣，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澈……那個醫生打針好痛，連白翊十分之一的技術都比不上！！”

實在很好奇凌澈會對這個任性的傢伙作何反應，韓辰勳顧不得吃味就進了臥室，看著堂堂黑棒教父凌澈正耐心加愛心的哄著使性子的小朋友，英俊的臉龐始終掛著寵溺的笑，抱著酷似無尾熊的東西溫柔的拍著他的背，

“好好，只要你乖乖打針，明天我們就回家。”

“不要！我現在就要回家！！”昨天還病怏怏的，今天就能這麼有力氣，小鬼的康復力太好，還是他本來就在演戲。韓辰勳饒有興趣的看著裡面的鬧劇。

“胡鬧！你這樣怎麼上飛機！”

“……”

“聽話！別惹我生氣！”厲聲的凌澈沒有怒意，就連皺眉都是刻意的，一看就知道是大人嚇小孩兒的計量，只是沒想到對於葉優揚很受用。先前的氣勢明顯弱了許多，也不嚷嚷了，規規矩矩的窩在凌澈肩窩裡，伴隨著一抽一抽的肩膀顫抖的抽泣一併響起，

“討厭你……”

韓辰勳看到凌澈嘴角淺淺的勾勒，嘴角開啟，“我叫醫生進來。”

“嗯。”

……

韓辰勳想要開口打招呼，正好迎上凌澈的目光，笑容依舊，只是多了些生疏，

“又讓你見笑了。”

“哪的話。”也衝他笑笑，韓辰勳看著凌澈並沒有放開葉優揚的趨勢，只是換了姿勢，又自顧替葉優揚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臂上還能看見細細密密的紅疹子和他原本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反差，手背上的淤痕比前一天更明顯，已經呈現出青紫色。聽醫生說，葉優揚先天就比常人血小板少，體質很特殊，凝血功能比常人差，所以一點小傷小病對他來說就像暴風雨。無法想象他是抱著怎麼樣的決心和毅力吃完兩碟海鮮煎餅，按照常理在吃下第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出現了症狀，要命的是他這幅身體還能硬撐著演完這出戏。

純真和瘋狂，往往是最難以讓人防備的武器。偏偏葉優揚兩者具備，他對凌澈的愛，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會死也要奮力一搏。傷痕累累之後退卻瘋狂的戰衣他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