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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這樣,可是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在安逸中忘了這些。
“怎麼了?”
關景祺驚慌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想要這個很久了,一直沒有捨得買。”
蘇一夫一邊用手遮住自己哭泣的臉,一邊搖了搖頭。
“對不起。”
就連今天的禮物,他也是碰巧才買對的,根本不知道蘇一夫想要這個。關景祺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用手輕撫著他的頭髮。
“我真丟臉。”
蘇一夫拿出紙巾擦了擦被眼淚鼻涕弄得一塌糊塗的臉,看到關景祺的衣服也被自己弄髒,又不好意思地幫他擦乾淨。
“偶爾這樣也不錯,你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很可愛。”
“少騙我了。”蘇一夫尷尬地低頭笑了一下,“昨天你帶回來的蛋糕我還沒動,一起吃吧。”
“我也買了吃的回來。”
嚐了一口蛋糕,關景祺發現裡面放了蘇一夫最討厭的黃桃。他一直不明白黃桃有什麼可討厭的,但是用蘇一夫的話來說就是“又軟又怪,吃起來像蟲子。”每次只要一咬到黃桃,他就一定會撇著嘴吐出來。可是關景祺抬頭一看,蘇一夫盤子裡的蛋糕居然已經吃了一半,而他都沒發現裡面放了黃桃。
“裡面放了你最討厭的黃桃,沒發現嗎?”
蘇一夫這才仔細端詳手中的蛋糕,皺著眉頭說:“可能是太涼了。”
忙了整整一個半月,關景祺的畢業論文終於透過,拿到了學位證書。中午回到家裡,竟然發現蘇一夫也在。
“身體不太舒服。”
蘇一夫有氣無力地說。
關景祺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好像溫度有點高。他拿出體溫計放到蘇一夫腋下,忽然發現這一個多月蘇一夫瘦了好多,都能從袖口看到肋骨了。
關景祺看了一下。體溫計,三十七度四,熱度還不太高,又是低燒。
“我給你煮點粥,你躺著休息一下。”
話還沒說完,蘇一夫就衝進衛生間嘔吐。關景祺看他吐出的就只有胃液和膽汁而已,應該之前已經吐過一次。
“有沒有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關景祺拍著他的背說。
“早上吃了路邊攤的東西。”
“這個季節很容易胃腸感冒的,以後還是別吃那些了,太不衛生。”
蘇一夫難受地點了點頭,漱口之後又回到了臥室,似乎真的非常疲憊,他很快就睡著了。最近關景祺雖然很忙,他也注意到蘇一夫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大概從前年開始,只要積蓄的壓力超過負荷,蘇一夫就會發低燒,有時甚至會持續一個多月。關景祺強迫他去醫院檢查過一次,除了有些貧血之外沒有太嚴重的問題。醫生診斷低燒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的體溫中樞紊亂,平時多休息適當減壓就可以。然而蘇一夫一工作起來根本顧不得那些,就算有點頭痛也是一直忍著,只有在症狀嚴重地沒法工作時才會回家休息。
關景祺在鍋裡放上洗好的大米和水,又切了幾片生薑進去。插上電源以後就不用再管,因為昨晚緊張關景祺也沒太睡好,現在覺得有點頭痛,於是他也趁機躺在了蘇一夫身邊休息一會兒。
看著蘇一夫的睡臉,他竟然覺得有點陌生,塌陷的臉頰,憔悴的黑眼圈都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精神奕奕的人相去甚遠。他忍不住伸手撫摸眼前人瘦削的臉,意外地發現蘇一夫的鬢角多了幾根白髮。
也許他不跟自己在一起,現在就不會這麼辛苦。這個想法就像滴在水池裡的墨汁一樣漸漸擴散開來。他不跟自己在一起,就會留
在學校讀研究生、博士,跟一個賢惠的女孩子結婚,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二十幾歲就有了白髮。
不知道蘇一夫會不會後悔呢?在工作到午夜眼睛累得直流眼淚的時候,在回到家裡卻什麼吃的都沒有的時候,在難得的休息日卻還要用來做家務的時候,他有沒有覺得後悔過呢?關景祺從小指開始依次纏繞上他的手指,彷彿一撒手他就要不見了似的,牢牢地鉗住他的手。
蘇一夫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關景祺的視線。他無力地笑了一下,把手覆上關景祺的手背。
“累了嗎?如果累了就睡會兒,粥我自己看著就行。”
關景祺阻止了想要起床的蘇一夫,“我說了要給你煮粥,你乖乖等著就行。都累成這樣了就不要逞強。”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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