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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這幅畫。”
“愛情一詞,拉丁文作amor,起始於愛慕,終極於死亡,但在此前,是無盡的悵惘,憂傷,悲泣,欺騙,罪惡,懊喪。這就是這幅畫名字的由來。”
趙子立低吟的聲音就像幽谷的嘆息。
“這麼有意義的畫送給我們,太可惜了吧?”
聽了趙子立的話,關景祺反而不敢收下了。
“本來準備畫展結束以後拿到酒吧給你的。這個是你們的幸福,應該留在你們身邊。”
於是他們也不再推辭,高高興興地帶著畫回到家裡。一番討論以後,決定掛在臥室裡床的對面,這樣每天只要一起床就可以看見。
“那天去接你的時候可沒想到自己會被畫進畫裡。”
兩個人躺在床上欣賞這幅畫的時候,蘇一夫感慨地說。
“我都沒看見他們的車就停在咱們後面。”
把頭枕在蘇一夫的胸前,關景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人生真是奇妙,如果當時知道後面有人,他一定不會那麼堂而皇之地跟蘇一夫撒嬌,趙子立跟韓超可能就此錯過,這幅美麗的畫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出現。說不定他跟蘇一夫都化為白骨的時候,這幅畫還可以留存下來,那時會不會有人也能從中感受到“愛”呢?會不會有人想象著兩個人的故事呢?
“蘇一夫,”關景祺起身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愛你。”
蘇一夫的眉宇間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緊緊地咬住了顫抖的嘴唇。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低沉壓抑的聲調彷彿預示著暴風雨的到來,關景祺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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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艾滋病。”
一瞬間呼吸好像連同空氣、時間一起凍結了,只剩下蘇一夫衝擊的話在耳邊迴盪。
“開、開玩笑的吧?”
關景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聲音乾澀顫抖。明明知道蘇一夫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然而大腦卻只能做出這樣的反應。
不可能。
一定是在逗我。
“開玩笑的吧,你知道什麼是艾滋病嗎,假的吧?”
拼命地否認著,然而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蘇一夫只是一言不發,哀切地望著他。
“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終究敵不過嚴酷的事實,關景祺彷彿聽到有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他知道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心裡卻不住地祈禱著——告訴我這是假的,告訴我這是假的。
“我做了三次檢查,都是陽性。”
每一個字都像利刃一樣刺進關景祺的胸口。
“三次?”
蘇一夫做了三次檢查,而自己就連一點跡象都沒有發覺。
“在本地的醫院檢查了兩次,又去西原做了一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帶一絲波瀾的平淡語調讓人覺得他彷彿在訴說著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實。
“為什麼?”
沉默了良久,關景祺才勉強擠出一句詢問。蘇一夫既不吸毒,也不曾接受過輸血,可能性最大的感染途徑卻是關景祺最不願意聽見的答案。
“我跟別人在一起過,一次。”
“什麼時候的事?”
“我生日那天。”
關景祺想起那天蘇一夫凌晨四點才回家,還以為他只是不高興去喝酒了。無論蘇一夫做了什麼,關景祺都沒想過要背叛他,然而他卻這樣輕易地背叛自己,更令他氣憤的是,蘇一夫居然若無其事地騙了他這麼久。
“就因為我忘了你生日?”
面對他的質問,蘇一夫只是默默地移開了視線。過於明顯的動搖讓關景祺失去了理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蘇一夫臉上。
“混蛋!”
關景祺憤怒地較緊了牙根,用盡全身的力氣從齒間擠出了這兩個字。蘇一夫一言不發,聽之任之的舉動不僅沒有讓他冷靜,反而煽動了他的怒火。纏繞著毒刺的語言彷彿潰堤而出的洪水一樣從他嘴裡吐出。
“你居然還口口聲聲說愛我,愛個屁!虧我這麼相信你,你晚上不回家我從來都不問你,因為我相信你,我以為你工作忙,我以為你根本不會背叛我。結果呢,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把我當傻子耍你很開心吧?”
“我沒想過要騙你。”
“那這幾個月來你都在做什麼?”
關景祺不假思索地怒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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