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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聽起來你好像突然變成了薩德侯爵。”
他試圖用玩笑掩飾自己的羞恥,一想到蘇一夫接下來的話他就無法抑制地心臟劇烈跳動。
“我愛你。”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蘇一夫的笑容和聲音裡似乎藏著無盡的悲慼。他主動獻上深吻,希望能夠用甜蜜融化蘇一夫心中的哀傷。
第二天早上,關景祺被一陣人群喧譁的吵鬧聲驚醒。身旁的蘇一夫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凌亂的床鋪還殘留著昨晚歡愛的痕跡。想起蘇一夫第一次擁抱自己也是在這張小床丨上,他不由得露出微笑。看到那盞檯燈,他的臉霎時紅成一片,調整了幾下呼吸以後,他才注意到檯燈邊緣露出白紙的輪廓。
“對不起。”
紙上就只有這三個字,沒有署名,但他認得出這是蘇一夫的字跡。可怕的預感一下子擷住心頭,他受驚似的望向窗外。
人群在對面的高層辦公樓外圍成了一個半圓,有人驚叫著退出,也有人拼命地往裡擠。被人牆擋住了視線,關景祺看不到他們在圍觀什麼。
一股接近確信的力量讓他奔向那裡,擠進了人群的最裡面,然而看到的卻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景。
蘇一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手腳因為骨折而呈現出奇怪的角度。
他靜靜地走過去,跪在他的身邊,抱起了他的軀體。
還是熱的、還是軟的,但是那一雙眼睛已經永遠地失去了神采。
耳朵中流出的血液浸溼了他的衣褲,他卻絲毫沒有感覺。
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他只是呆呆地、一動不動地抱著蘇一夫的身體。
☆、Anything but Love(1)
關景祺檢查完門窗水電以後,便鎖上了大門向著回家的方向走去。然而還沒走出十米,他就覺得柏油地面好像向著自己迎面撲來。
這樣摔下去一定很痛,但是從昨天早上開始就像死了一樣的身體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無所謂了,他認命似的閉上了雙眼。預期中的痛感並沒有到來,以上強有力的手臂把他扶了起來。
披著長髮的男人好像似曾相識,他卻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不光是身體,好像連腦袋都死掉了一樣。
“你沒事吧?”
男人關切地問道。
他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想要繼續前行,然而腿卻不聽使喚地向地面倒去。
“跟我來。”
男人不由分說地把他塞進了車裡,但並不是朝著他家的方向。他不知道男人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也不想知道。把他帶到哪裡都無所謂了,他空虛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你不會一直沒睡過吧?”
被輕柔地安置在大床上,男人盯著他詫異地問道。
“不知道。”
這兩天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就好像是被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機械地執行一樣。即使躺在這麼舒適的床上,他也只是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該如何入睡。
男人在他口中塞了一片淡藍色的小藥丸,又遞給他一杯水。
“吃了它,能幫你睡個好覺,雖然不太合法,但是一次沒關係的。”
男人說的果然沒錯,他吃了藥丸以後很快就睡著了。睡眠看似無用,但實際上卻是對人類最重要的。因承受不住過大的打擊而停止運作的大腦在睡眠之後也恢復了運轉。一覺醒來以後,這兩天的記憶便漸漸清晰起來。
一睜開眼睛就不得不面對蘇一夫已經離開的事實,他坐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
昨晚的男人便是他最討厭的姜廖軒,沒想到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居然是這個人幫助了自己。姜廖軒把紙巾遞給他以後,就靠在牆上看著他,等他平復下來。
“你想吃點什麼嗎?”
“不用了,我沒胃口。”
實際上,他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任何東西。蘇一夫好像在自己離開的同時,把他的飢餓感也帶走了一樣。因為不覺得餓,當然不會想吃東西。因為不覺得困,當然不會去睡覺。整天整夜地坐在沙發上,呆呆地不知望向何處,到了上班的時間,就機械地把工作做好,這便是關景祺這兩天的生活。
“拜託你振作一點吧,就算你不吃不喝不睡那個人也回不來了。”
這一點關景祺當然會知道,當他抱起蘇一夫尚帶著餘溫的軀體,看到他失去神采的眼睛、任憑他耳中流出的鮮血
浸染衣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