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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他做,同樣的,他想做的事什麼都阻攔不了。
上次發生關係後的第七週,關景祺就被蘇一夫強拉到醫院做了檢查,今天終於拿到了結果。關景祺對自己當時所做的安全措施很有信心,看到結果一點都不緊張,然而蘇一夫卻緊張地渾身發抖。
“你看,我說過沒問題吧!”
關景祺指著HIV抗體陰性這幾個字洋洋得意地說。
“你這傢伙腦子壞掉了,這種事有什麼好得意的?別忘了五週之後還要檢查一次呢。”
蘇一夫瞪了他一眼,但是嘴角含著絲絲笑意。
“檢查多少次都沒問題。”
正當關景祺沒心沒肺地用檢查報告敲擊蘇一夫肩膀的時候,吵鬧的醫院長廊忽然安靜了下來。把頭埋在膝蓋上焦躁地等待檢查結果的年輕男人抬起了頭,一邊抽血一邊痛罵男友的女子也突然間閉上了嘴,拿到陰性報告而準備迅速離開的中年男人也停下了腳步,齊齊將目光投向剛剛從診室出來的男人。
從男人的衣著來看似乎很年輕,然而他的身上卻找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消瘦的身體看起來就像個硬紙板,從鮮豔的T恤伸出的胳膊就像乾枯的樹幹。深陷的眼窩中只有一對毫無光彩的混濁眼睛,塌陷的兩頰令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骷髏。那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神情,在場的人都清楚這是艾滋病發病以後的最終下場。
變成那樣便無可挽救了,這個人只是在等死而已。發病的後期各種疾病會接踵而至,在同一個人身上同時患有二三十種不同的疾病也是很平常的事。身體再也沒有任何抵抗疾病的能力,被各種病毒細菌趁虛而入,成為繁衍的溫床,直到這具身體再也無法承受為止。
蘇一夫緊緊盯著那個被疾病折磨得形銷骨立的男人,直到他輕微搖晃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長廊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樣,靜得不像醫院而像個墳場。出來叫年輕男人拿檢查結果的護士打破了平靜,然而那份恐懼與悲慼卻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關景祺拉了拉蘇一夫的衣角,他轉過頭來,棕色的眼睛裡滿是哀傷。
“回家吧。”
蘇一夫像木偶一樣機械地點了點頭,靜靜地跟在他身後。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回到家裡也是悶悶不樂,親眼看到艾滋病發的患者給了蘇一夫不小的打擊。這些症狀關景祺早在教科書上讀到過,然而乾枯的文字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恐怖。就連沒有感染的自己都覺得沉重,蘇一夫的心情可想而知。
凌晨下班以後回到家裡,他被這個時間還坐在客廳裡的蘇一夫嚇了一跳。
“怎麼還沒睡?”
熒光燈下,蘇一夫的臉色更加慘白。原來買的睡衣現在穿在身上鬆鬆垮垮,已經不太合身了。他低著頭
,小聲嘀咕了一句“睡不著”。
“褪黑素吃了嗎?”
蘇一夫無力地點了點頭,瘦削的身影彷彿風中的燭火一般虛無縹緲。關景祺走過去,跪坐在蘇一夫面前,雙手托起了他的臉。
“晚上不好好睡覺免疫力會下降的,睡不著也躺倒床上去,說不定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呢?”
“一起嗎?”
“一起。”
關景祺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拉著蘇一夫回了臥室。本來上了一夜班的他已經非常疲憊,但是聽見蘇一夫在身旁輾轉反側,他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安心入睡。他悄悄地覆上蘇一夫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我也會變成那樣嗎?”
蘇一夫的聲音輕得就像晨曦的薄霧,即便是微風也能輕易吹散。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雖然知道斬釘截鐵地說“不會”聽起來讓人更舒服,可是這樣的謊言騙不了任何人。蘇一夫目前的情況良好,然而誰也不能保證他今生不會病發。一旦病發,很快就會變成今天所見的男子那樣——形容枯槁,靜靜地等待死神的降臨。
即便悲哀,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蘇一夫可以不發病或者晚幾年發病。那危險的病毒無法從體內清除,餘下的時間都要與之相對抗。這場較量的輸贏,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知道結果。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太好了,上天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讓我趕快離開。”
“說什麼傻話呢,我這種邋遢鬼,也就只有你才受得了。那天我炒的那盤好像剛從胃裡吐出來的雞蛋也就只有你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他扭過頭去,望著蘇一夫的側臉,吻去了他眼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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