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獸媽抓狂地控訴:我的寶貝兒子我懷裡抱著都怕抻了他的腰,嘴對嘴地喂水都怕嗆了他的肺!你個不長毛的白皮小混球,你竟敢讓他流血,讓他受傷,我搖死你搖死你!
路天哭喪著臉求饒:“嗚嗚,我我我錯了,他先攻擊我的,我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願意道歉並作出一切必要的賠償。我的家族很富有的,人民幣的行情也是很堅/挺的,賠償方面絕對不會虧待他,你還是放了我吧……”
小船王從來沒有對誰如此地低聲下氣,此時是形勢所逼,該出手時要出手,該求饒時就求饒,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一旁的黑猿大聲尖叫起來,開始與獸媽爭論,那可憐兮兮的神情很是有趣,像是孩童在與媽媽搶奪心愛的玩具:不嘛,不嘛,這玩具是我的,我要玩嘛你就讓我玩嘛!
做媽媽的永遠都拗不過孩子。
野人媽媽屈服了,最終憤憤不平地衝路天揮了揮拳頭:你小混球要是再敢有下一次!
路天即使聽不懂,也心有靈犀地看懂了對方威脅的表情,連忙驚恐地搖頭:“不會的,我怕你,我再也不敢了!”
他被從樹上解了下來,丟進樹坑。
他發現就在獸媽與自己撒潑糾纏的工夫,四周看熱鬧的野人們,一直沒有參與動武或是動嘴,屁股都沒動彈一下。一張又一張或傲慢或鄙夷或漠不關心的神情,顯然就沒把他這一隻白猿放在眼裡。
他在樹坑裡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開始慢慢地磨蹭仍然捆紮住手腕的藤條。一向喜歡成為人群注意力焦點的路天少爺這時覺得,其實被別人忽視,有時候也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野人媽媽精心地給小黑猿療傷,撫慰。
黑猿被尖刀割傷的臂膀,已經紫脹得像個茄子。他有氣無力地斜靠在大樹的板根旁,野人媽媽用半隻椰子殼舀來清澈的泉水,給他盥洗傷口,將膿血擠出;又拾來幾枚碧綠的葉子,將葉子放在口中咀嚼,嚼成稀爛的糊糊,吐出來,塗抹在傷痕上。
相貌英俊的小黑猿,幾縷墨雲長髮垂落胸口。
野人媽媽用手指勾起髮絲,將頭髮重新捋到兒子的腦後。她的手指過於粗壯,一隻手掌的大小就抵得過小黑猿的四顆腦袋,動作卻是十分輕柔,彷彿生怕用力過猛,會掰斷了那一根比她自己的手指粗不了多少的脖頸。
小黑猿從媽媽懷裡撐起身子,朝著路天張望了好一會兒,終於再也忍不住,手腳並用
7、野人媽媽 。。。
地爬過來。
獸媽毫不客氣地捏著他的脖子,將人拎回去:不許過去,不許找那個白猿玩耍!
黑猿眨眨眼,懇求的神情:唔,我想跟他玩麼……
獸媽:你的傷口還在腫脹,都是那個小混球刺傷你!
黑猿:唔,他其實不是有意傷害我,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黑猿一步一步爬到小白猿身旁,小心翼翼,進退迂迴,不敢貿然地靠近。
路天的心跳無法抑制地加速,連呼吸都變得起伏不定。
這隻黑猿有著獸的姿態,四肢健美,行進時猶如一頭謹慎的豹子,線條起伏的脊背,悠然伸縮的肩胛,輕盈撫地的四掌,無比地和諧。
可是這隻獸卻長了一張極致俊美的面孔。
有些人不需要像英國女王那樣,腦門子上頂著鑲滿大顆鑽石的王冠,人民群眾才恍然大悟,哎呦,這大嬸是女王。眼前的小黑猿一絲/不/掛同樣可以耀眼奪目,日月失色,光芒晃得路天都有些恍惚和不知所措。
他看到小黑猿緩緩地曲了兩腿,跪坐在自己身前,黑曜石的眸子填滿執著的好奇,伸出手掌,給自己鬆開了藤索。
小黑猿的面色略帶蒼白,黑咖啡中調進了牛奶,某種細膩溫潤的脆弱,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
路天頓時心生內疚,從來沒有這麼真心地想要對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弄傷你,你還疼麼?”
黑猿對他的友好做出了回應,這回應就是湊上了奶咖啡色的鼻子。
鼻尖嗅上路天的臉龐。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鼻尖上細微的絨毛,撩過自己面龐的敏感神經末梢,又麻又癢。他驚得大張著嘴,身子條件反射一樣後撤。
“嗷!!!!!!”
路天慘叫。他的後腦勺在後撤中撞在堅果樹巨大堅硬的板根上。
黑猿被他的尖叫驚嚇得迅速倒退了幾步,脊背弓起,躊躇徘徊了許久,直到確定小白猿剛才的嚎叫並非挑釁和激戰之前的威嚇,這才平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