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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機會;一想到各種各樣足夠把他心臟嚇停跳的可能……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明明是自己這麼寶貝的人,連一點苦一點累都不捨得讓他受,就想寵著他把全世界都送到他眼前,老天爺卻要給他開這麼大個玩笑。
他埋頭趴在曲越的胸口痛哭,都沒停的趨勢,曲越被他這樣驚天動地的哭法嚇住,將他摟進懷裡安慰。
“是我不好,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就沒主意了,也不是什麼要命的病,大不了以後改行做別的,我想想我還會什麼……”曲越還真認真想了起來,但想著想著他發現,自己除了唱歌譜曲好像沒有什麼會的了,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對了,我們可以一起開個早點鋪,你做早點,我給你做跑堂的!”
沒想到莊稼聽了一把抬起頭,臉上眼淚縱橫地說:“什麼?你要做跑堂的?你怎麼能做跑堂的呢?”
曲越的手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只適合彈彈鋼琴寫寫曲子間或搔搔毛球滾圓的肚子,莊稼平時做家務都不捨得他做,連剝個橘子削個蘋果自己都要搶著代勞,怎麼可能同意他去做什麼跑堂的夥計?!
在莊稼心裡,曲越是光芒四射的北極星,就該在天上好好待著。他願仰頭看他耀眼星輝,卻不願他因入世而蒙塵。
“我怎麼不能做?到時候來看我的人一定很多,生意也會很好的。”曲越一本正經地說道:“到時候咱們就開連鎖的早點鋪,我還可以做形象代言人吶!然後我們還可以……全國連鎖……接著就……”
他自顧說著美好的暢想,用著沙沙的有些暗啞的嗓音,莊稼卻覺著聽得心都要碎了。
“你別再說話了……”他伸手按在曲越唇上,眼淚倒是被曲越這麼一攪和給止住了。
他問曲越:“為什麼非要等演唱會後才做手術呢?你怎麼這麼任性?要是整個嗓子都壞了可怎麼辦?”
失去聲音的曲越,他想都不敢想。
曲越拍著他的背,笑著反問:“那你還要我嗎?”
莊稼一咬牙,還是說不出違心話:“要!一輩子都要。”
“要就好……”
曲越沒說出口,但事實上,如果沒有莊稼,沒有這個人的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籤手術同意書的。他就是這樣的任性,比起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他寧可選擇死亡也不要妥協。
可就是因為有了莊稼,有了這個想要一起和他變成老頭子的人,這個人悄悄地進入他的生命,將原本排在他心中第一位的事物擠下,躍然成了他生命最重要的存在,所以一切也就不一樣了。他要以他為重,以他為先,只要有他在,失去聲音也變得不再痛苦。
當晚回到曲家堡之後,莊稼翻箱倒櫃了一番,把曲越嚇了一大跳,以為他真的要離家出走。結果莊稼卻從隱秘的角落翻出一個小盒子,說是要送給他。
曲越開啟盒子,只見裡面躺著一塊翠綠的玉,他掃了莊稼胸口一圈,確定是對方從不離身的。
“怎麼把它給我了?你不是說是你爹傳給你的嗎?”
莊稼捏著線頭把玉給曲越戴上了,邊打結邊說道:“這是咱家的傳家寶,傳男不傳女的,我現在把它交給你,從此你就是咱家的人了,以後要聽我的話,‘絕對’不能再對我有所隱瞞,不然就要家法伺候!”
曲越好奇地問:“什麼家法?”
“這個……我還沒想到,要是你再犯錯,我下次就想到了!”
家法什麼的這是嚇嚇曲越的,他怎麼可能對他用什麼家法呢?用在他身上還不知道是罰誰呢!
“這樣我就算你家的人了?”曲越摩挲著脖子上的翠玉,一臉的歡喜。
“這本來是明天要跟你說的,但你既然已經是我家的人了,我就跟你說清楚……”莊稼一臉正色的樣子,“曲越,我這輩子都不會像對你這樣對別人了!”
曲越看著他,等著他接下去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有些緊張。
然後毫無預兆地。
“我愛你。”莊稼說。
也許是太突然了,曲越愣了片刻,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莊稼毫不扭捏地又說了遍:“我愛你,這輩子就愛你一個。”
話音剛落他就被曲越一把抱住,嵌進身體般的用力。
“你總算說了。”曲越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高興過:“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一遍。”
“我愛你。”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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