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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告訴我,人情不是等來的,而是經營來的,但這個經營,靠的不是技術和手段,而是自己的真心。得失心重的人交不到真誠的朋友。在不同的圈子和不同層次的朋友面前,自己要適應和改變,變得與朋友在一個頻道上,才會相談甚歡。投其所好,並不是投機取巧,而是真正的在瞭解朋友的基礎上,與他們聊他們最願意聊的事。
我跟著淵和一幫藝術家鑑賞書畫與文學,我跟著淵和一幫工程師討論發動機的保養與維修,我跟著淵和一幫生意人談客戶體驗與服務品質,我跟著淵和一幫哥們兒閒扯社會亂象和民生疾苦。我們一起出現在高階酒會上,出現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裡,出現在啤酒滿地的街邊攤上,出現在他朋友的小院裡。淵的朋友三教九流無所不有,令我驚奇的是,淵真的如他所說,到任何一圈人中都會變得和他們很相似,但跳出來,又好像和他們全都不同。
我跟著淵耳濡目染,興趣也逐漸變得繁多起來。我開始把所有的興趣都付諸實踐。比如寫作,我每天會寫一些生活的小片段給淵看,他會告訴我哪些應該重點描寫,哪些則應該一筆帶過,他讓我閱讀大量的書籍,以便在形容某樣東西的時候找到最恰當的手法和用詞。
我很想模仿淵的文風,但每次都模仿的差些火候。淵笑我,說文如其人,每個人的文字都帶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特點,怎可能完全模仿得到?一定要有自己的風格,因為你就是獨一無二的湖,一個越來越讓人欣賞的湖。在淵的鼓勵和指導下,我才繼續把寫文字當成自己的愛好繼續堅持了下來。
有次我們在家裡看了《霸王別姬》,我突發奇想想要學習古典舞蹈,淵找了他認識的一位朋友來指點我,每天晚上我都會把學到的練給淵看,這時他就會根據自己對樂感的把握和舞蹈節奏的研究來修正我的動作。
我和淵在客廳翩翩起舞,恍惚中我似乎變成了一位妃子,穿越千年的時光,深情凝望著那位令我無比眷戀的君王……
充實而溫馨的生活讓我漸漸學會了很多東西,脾氣性格眼界心胸都有了不小的改變,最讓我開心的是我和淵彼此之間越來越有默契。我們變得心意相通,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都可以瞬間理解對方。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沉浸在與淵相互擁有的幸福中,不再有任何煩惱。可是命運總是要在我忘乎所以的時候,點醒我還有很多未處理完畢的事。
那天淵週末在公司加班開會,我出門和一位大學舍友一起吃飯,這個舍友與我關係很好,是我當年僅有的幾個好朋友之一。加上後來淵對我的培養,我與朋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
飯吃到一半,舍友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就變了。結束通話後,我連忙問他怎麼回事,他帶著哭腔,告訴我他爸爸在高速上出了車禍。我問他是誰打的電話,會不會是詐騙?他搖搖頭,說電話是**隊打過來的,車牌的確是他爸爸的車,那條高速也是他爸爸常走的。事故現場正在清理,人已經送到就近醫院了。
我問他送到哪個醫院了,他告訴我醫院的名字。這家醫院離高速入口收費站不是太遠,印象中淵還帶我路過了幾次。看到他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趕緊喊服務員買單,拉著他往外走。
我上街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我們一直催促著師傅開快一些。到了醫院,打聽了一下他爸爸的床位,引導的護士領著我們往病房走。在走廊遠遠就看到病房門口還有兩名**,我和朋友趕緊跑過去。
病房裡很安靜,沒有醫生,只有一個護士在整理東西。舍友的爸爸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白布一直蓋到頭頂。舍友一下就攤在了地上,我扶著他緩緩爬起來,他這才撲過去嚎啕大哭。我站在舍友身邊,看著眼前的生離死別。以前只是在小說或影視劇裡看過,但當它真實的發生在我面前時,一切都是那麼的不一樣。沒有動情的遺體告別,沒有難以置信的呼天搶地,沒有旁人的勸阻安慰,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哭泣,和一眾圍觀者的默然。
我當初想自殺的時候,並不畏懼死亡,可是真正近距離接觸死亡的時候,我卻感到如此的壓抑,或許是如今的我,早已對生活產生了更強烈的渴望。我眼眶溼溼的,看著悲痛欲絕的舍友,卻無能為力。過了很久,舍友才緩了過來,**進來跟舍友確認了一些事情,緊接著,舍友才鼓起勇氣打電話給自己的媽媽,雖然這很殘酷,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得,不接受。
我給淵發了簡訊,告訴他我可能得一直陪著舍友。淵問我要不要他過來,我說不要了,我自己能行。阿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