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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紀的臉上一下子變得很壞,過了好一會才低低地說:“是鋇……”
“很好,”詹遊修長的手順著杜紀的頭髮滑落,聲音低醇得蠱惑:“那麼,我手上的鋇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杜紀?”
聽到對方叫出他的名字,杜紀沒有說話,他抬眼看向離他咫尺的詹遊,以為會從對方眼中看見厭惡,甚至更令人難堪的神情,卻意外地撞入溢滿暖色的眼神中。
這樣的話,會讓人有一種,無論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也能得到原諒的,錯覺。
“……是我從公司下屬的工廠拿的。”杜紀別過頭,燈光在他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他扯了扯嘴角:“你調換了我的瓶子。這下好了,難兄難弟去坐牢,潛入工廠的錄影一旦被發現……”
必定是百口難辯,謀殺罪板上釘釘。
“那個錄影,我刪除了。”詹遊打斷他的話,朝瞪大雙眼的杜紀笑了笑。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杜紀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可能呢?詹遊明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我不怪你。”詹遊綻開往常那般溫潤的笑容,柔和地在他心臟刺出了一個無底洞,刻下了詹遊名字的一筆一劃。
他明白詹遊的意思,詹遊是不怪他對他下毒,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詹遊他,知道自己的企圖,卻不動聲色。也從來沒有對他生氣。甚至在他對詹遊惡毒詛咒的那晚,當他哭泣時,詹遊還溫柔待他。
詹遊,恐怕一早就想一個人承擔全部的罪責了吧。
用最溫和的方法,粗暴地在他心中紮根,喚起他對詹遊埋藏至深的記憶,不可抗拒地佔有他的全部。
如此絕烈的方式,就是為了……
杜紀用力低下頭,埋在手臂裡,詹遊失笑:“不會是在感動吧?”
“誰會你感動!”杜紀圓圓的眼眸睜大,淚水立刻從眼眶裡滾落下來,他手忙腳亂地遮擋:“是眼、眼睛出汗了……”
“你呀,還是這麼容易哭……”詹遊嘆了口氣,用指腹拭去他的眼淚:“以前也是,一邊喝酒一邊哭。”
“要你管!”杜紀胡亂用袖子擦臉,惱火地瞪了他一眼。
詹遊眸子閃動著意義不明的光,指尖觸碰杜紀的耳垂,輕聲說:“還是初中的時候可愛,直率又易哭,什麼都跟我說……”
他逐漸靠近,扶住杜紀的肩,看向他的目光像要穿透他的靈魂。
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詹遊拉近了他,和他接了個吻。
《兇手捕捉指南》雞明桑樹顛 ˇ第九夜ˇ :2013…07…20 15:16:21
詹遊扶住了他的肩,看向他的目光像要穿透他的靈魂。他拉近了杜紀,優美的唇印在他的唇上,混雜著的酒味和水果甜味在口腔中漫開交纏。
他沒有反抗,任由詹遊霸道地掠奪。詹遊扳過他的頭,舌尖輕巧地撬開他的牙關,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杜紀心臟深處的血液翻湧著,彷彿要沸騰起來,詹遊放大的俊顏佔據了他的視線。那張臉依舊溫柔,又帶著不知名的隱忍和瘋狂,他所驕傲的清冷自制有崩壞的跡象。
良久,詹遊放開了他,在他迷濛的目光中無聲地說了三個字。他至今仍無法用言語描述當時詹遊那風華絕代的驚鴻一瞥。
詹遊站起來,露出了一個笑容。既眷戀……又絕望。
“那晚,看到你哭的時候,我就應該明白的。”詹遊想伸出手,又收回去,“不應該受慾望驅使對水揚下手的。終究是握得太緊……將你放跑了。”
杜紀只覺他這莫名的舉動詭異得很,好像在,做最後的告別。他拉住了詹遊的手腕:“你去哪裡?!”
“很多話想對你說……”詹遊慢慢回過頭來,無力地一笑:“阿紀,對不起,給你帶來了痛苦。”
他將手從杜紀手中抽離,眼底蘊含著溫柔,輕聲說:“我打算去自首。”
“不要!”不顧旁人驚詫的眼神,杜紀將他往自己懷裡一帶,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不要走……”
他的初衷根本不是逼迫詹遊走向毀滅,而是,希望透過另一條途徑讓他得到救贖,也讓自己得到救贖。否則,他的一切努力都會化成泡影。
杜紀感受到詹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他緩緩地將手放在杜紀的頭上,聲音苦澀:“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意一輩子揹負著這個罪名,做一隻陰暗的老鼠,辜負你的信任,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留在你身邊……”
“佔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