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唐棣文直視嶽江遠:“你到底要說什麼。”
“是你到底要說什麼?我向你要意見,你什麼也沒有說。”
“我沒意見。”
嶽江遠有三秒鐘的沉默,然後點頭:“我明白了。”
說完他扔下唐棣文獨自離去,唐棣文沒有看他,拿起報紙,繼續翻。
幾乎是在賭氣,嶽江遠很快選定房子,約好在第二天上午看房。出門前經過已經被低氣壓籠罩一天的廳堂時他瞥見唐棣文坐在沙發上,面前攤了一茶几的鑰匙。
他不由得慢下腳步,唐棣文也看見了他,對他輕輕點了下頭,神情很平靜,甚至有點笑意。嶽江遠徹底停下來,迷惑地看著他,又很快明白過來,從口袋裡找鑰匙,往茶几上扔去,也很平靜地說:“對不起,我忘記了,鑰匙在這裡。”
唐棣文卻說:“你先坐。”
他依言坐在唐棣文對面,木然對著一排鑰匙。唐棣文看了他一眼,拿起嶽江遠扔給他的鑰匙串,開始往上面加鑰匙。
嶽江遠呆了一呆,更是震驚:“你……”
唐棣文抬起頭對他笑了笑:“直到昨天管家告訴我,我才知道這個房子和院子有這麼多門。進院子就有四個,屋子的後門鑰匙我記得你也沒有……”
這時唐棣文已經把之前嶽江遠沒有的那些側門後門偏門的鑰匙統統串好,又扔給他。嶽江遠掂了掂,忽而嘆氣:“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所知道的脾氣最不可預測的人。時冷時熱,你覺得很好玩嗎?”
“你的脾氣也發完了?”
嶽江遠目光一閃,搖頭:“還少了一把。”
“什麼?”
“你臥室裡,那個地下室的鑰匙……就是裝漂亮男孩木頭箱子的那個……”話沒說完,笑意已經先一步背叛沒有感情的言語,把面具裂出無數條縫隙。
“你知道為什麼我的脾氣不可預測?”
“為什麼?”
“因為我不可預測。”
嶽江遠更濃的笑意被手機鈴聲稍稍中斷。他看了眼唐棣文,才去接簡的電話。聽了幾句後,說:“隨便吧,只是一套房子,隨便擺點什麼都好,我反正不去住。”
再說了幾句他掛了電話,坐回沙發上:“不可預測?這句話太輕了,至少是喜怒乖戾。”
唐棣文聳肩,一副“隨便你什麼說”的神情;他忽然又變得這麼好,嶽江遠反而有點手足無措,但短暫的思考之後,他再度以兩人之間所熟知的妥協方式結束了這場為期數日的冷戰。
他說,你總有一天會離開的。所以現在我要多留住你。
——你的不可預測又開始發作了?
——我答應教你的最好的事才剛剛起頭,不過,最後的結果,我已經能看見了。
三年後。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老城的街道,大多不寬,曲曲折折之中,卻另有一番天地。也是因為道路窄,街道兩邊的老房子的陽臺隔得近,彷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對面人家陽臺上的花。
這邊窗子後面露出張臉,在看見對街房間裡的住客也是一樣黑頭髮黃面板的東方人後,年輕的女子露出詫異之後的微笑,推開窗子的動作慢了小半拍。點頭致意後,對面陽臺上的男人開口,別人都說第一次來佛羅倫斯要找間能看得見好景緻的房間,我看來是要留下遺憾了。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卡。
導演喊停,比出OK的手勢。
自從憑藉唐棣文導演的那部電影得到當年金像獎的最佳新人獎之後,嶽江遠面前的道路就在下一個瞬間寬闊起來。就在旁人驚歎哪裡冒出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的時候,他已經在好幾部風評票房皆佳的影片裡出現,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主演一些讓年輕女孩子無法抗拒的角色,他都是出現在文藝片裡,有著彬彬有禮的溫和笑容,低調甚至沉默,卻隨時可以為所愛付出一切。如果影片的最後他與心愛的戀人長相廝守,電影院裡笑聲感慨一片;若他最終真的為愛而死,電影院裡淚流成河。或許大多年輕女子都想過有這麼一個人,是最忠誠的情人和仰慕著,對著你微微一笑,世界黯然無光;即便不是情人,也是永遠的朋友和兄長,永遠在身後三步的地方,永遠不會背離。他不是最優秀的,卻對自己而言是最好的,他目光轉過來,看著你,你就是光,是世上一切的最美好。他撐得起天空來。
關於英雄和王子的美夢,永遠不會消失。
偏偏熒幕上,真的有了這麼個人。
嶽江遠拍電影,偶爾客串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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