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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哲?”袁朗張開手掌放到吳哲眼前,眼淚落在掌心裡,卻沒有明顯的溫度。
“不要讓我再看到有人拿槍指著你的頭,”吳哲盯著袁朗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兇狠:“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馬上!你的命是我的。”
吳哲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撐住牆壁站起來。
袁朗拉住他的腳踝:“吳哲,你……?”
“是的,”吳哲迅速的截斷他的話:“可是,那又怎麼樣?”
袁朗一時愣住,看著吳哲開啟門,消失在房門外。
過了好一會,房門再開,袁朗抬頭看到陶濤站在門口。
“煙。”他短促的命令著。
陶濤哦了一聲走出門去,不一會兒,把煙和打火機一起砸到袁朗身上,這小孩,袁朗苦笑,養了這麼久,還是這麼不乖。
袁朗點起火,蒼藍色的煙霧將他包圍起來,與世隔絕似的姿態。
“在我們行內,9MM的手槍子彈,又叫毒彈。”陶濤道。
袁朗偏過頭去看他,目光閃亮。
“因為人體組織的強度不一樣,鈍頭彈的受力面積比較大,彈道會偏移,扭曲在一起,然後把什麼東西都攪碎。”陶濤的手指扭轉,最後捏成一個拳頭。
袁朗深吸了一口氣:“你故意把這件事說得這麼噁心,是想暗示什麼?”
陶濤眨了眨眼睛,問道:“吳哲喜歡你?”
“我不知道。”
陶濤嗤笑。
“看,你並不相信我,那你還問我幹嗎?”
“不幹什麼。”陶濤彎下腰,把拳頭舉到袁朗眼皮子底下:“另外,我沒有故意把這件事情說得很噁心,想知道今天這一槍打下去會怎麼樣嗎?他的肺裡會出現這麼大的一個空槽,裡面全是碎掉的肺泡,如果剛好打到了肋骨上,那還會有形狀漂亮的碎骨頭。”
袁朗沒有看,但是臉色漸漸變白。
他有點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陶濤聳聳肩:“雖然我很為他不值,不過,我看他剛才出來的時候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你應該對他好點兒,畢竟他為了你好像連死都無所謂的樣子。”
袁朗忽然笑了起來:“對他好點兒?怎麼對他好點兒?抱抱他,哄哄他?老兄,他是吳哲!?吳哲不是遊戲,不能拿來玩。”
陶濤沒說話,不過一臉的不以為然。
“出去,幫我把門關上,我今天不想見任何人。”袁朗非常簡單的給出直接命令。
一陣沉默,然後,如願的安靜了。
袁朗環視四周,這才發現這裡似乎是一間傭人房,小小格局,靠窗邊放著一張床。
很好,反正他現在也不想動,隨便趴在一張床裡算了。
煙味很快充滿了這小小的空間,房間裡像是失了火一樣,袁朗終於開始不由自主的思考,究竟是哪個時刻他最害怕,是袁均拿槍敲他頭的時候,還是吳哲數到七的時候。
然而,他居然不能分辨,這真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袁朗心想,嚴重到他完全不打算繼續的想下去。
第二天,報紙出街,吳哲是無可爭議的頭版頭條,太強悍了,太冷靜了,太戲劇化了,太令人心動了,女人們簡直想抱著他尖叫,吳哲謝絕一切訪問,可是,卻讓狗仔更瘋狂,鎂光燈聚焦,袁朗趁機淡出公眾的視線,變成消失在媒體版面上的幕後老大。
袁均入獄,罪名很是可觀,但呆在牢裡會容易保住更多人的性命,他知道袁朗的手段,逼急了他,從來不是一刀斃命的路子,他喜歡從最痛的地方下手,讓你慢慢的死。
香港,仍舊是繁華的城市,繁華的夜。
現在的袁朗已經擺平了家事,出入不再需要大批保鏢追隨,陶濤早前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瘋狂,之前最危險的時候身邊站上十幾個黑衣人,他還是要出來玩,囂張而招搖的走過鬧市,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他,後來才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把氣勢做足,你說你不怕,別人就會來怕你。
做人的道理其實和拳臺上的PK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
那天的午夜,他們從蘭桂坊的一間酒吧包廂裡出來,因為有陶濤在,閒雜的小打手們索性就被放了大假。兩個人都喝了一點酒,於是這條街上的霓虹在酒精的渲染之下都變得美麗了許多。路邊的小暗巷子裡有人在打鬥的聲音,灰濛濛的看過去,影影綽綽的倒像是一群小混混在教訓人。
這是午夜裡常有的戲碼。
陶濤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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